这四个字一出,众外门弟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护体功法!?
绝无可能!
尤其是林骠,他比在场的许多内门弟子,更要清楚护体功法的利弊。
大多护体功法,只能承受轻伤,方才自己那一刀下手究竟有多重,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可是,却被结结实实挡住了!
毫发无损!
要知道,放眼整个枫山宗,不可能有这等品阶的功法!
“你!你!!”
林骠瞠目结舌,如同见鬼。
他大口涌出鲜血,下意识骇然出声道:“你居然敢私藏功法?!”
枫山宗弟子,还没有谁敢隐瞒自己在外得到的功法。
按照宗门规矩,弟子在外,若是得到功法,必须上缴书籍,当然,也会视功法的好坏程度,给予一定的资源奖赏。
可藏书阁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收录过新的功法了!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面生的弟子,私藏了功法没有上缴!
宗门上面一旦追究起来,这可是要受重罚的!
“什么?!”
“私藏功法?这家伙难道不怕死吗?”
“放着宗门给予的奖赏不要,他有什么私藏的必要?”
“难不成……这功法厉害到以至于此人不愿上缴换资源奖赏?”
众多弟子面露惊色,更有人眼中已浮现出贪婪。
刚才,方牧毫发无损的过程他们也看在眼里,试问这种逆天功法谁不想要?!
“不过是玄龟罩,烂大街的护体功法而已……”
方牧摇了摇头,大惊小怪,“你们枫山宗未免也太穷了些,连一本稍微好点的、适合炼气期修士的护体功法都没有。”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该死,他不是我宗的弟子!”
“快去禀报,有人闯山门!”
不过,更多的弟子则是没有急着离开,他们眼中尽是贪婪。
“交出功法,饶你不死!”
“识相点就束手就擒,等到了执法堂,听候长老发落!”
一时间,不少弟子逐渐靠了过来。
炼气中期又如何?
这么多炼气初期,难不成还怕他一个?!
更何况,除非是这家伙活腻了,才会对他们这么多人动手,宗门的责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此刻,谁都想趁着混乱,杀掉此人,抢走他身上的功法,带去交给长老,必然会有一大笔的资源奖赏!
趁着这个机会,林骠猛地鼓起嘴巴!
等的就是这一刻!
“血箭术!!”
他喉咙一甜,丹田运起大量真气,一道鲜血化成的短箭射向方牧!
方牧瞳孔一缩。
“糟了!”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反抗的余地,并且手段还如此诡异刁钻。
如此近的距离下,自己完全没时间躲避。
即便是动用玄龟罩这等护体功法,此刻也完全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那一口血箭距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一时间,他竟无处可躲!
毋庸置疑,一旦射中,必然被洞穿!
“唔……”
骤然,夏兎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下意识抬手抓去!
血箭穿透她整个手心,而后逐渐消散于方牧脖子前。
“老公不怕,我在呢。”夏兎艰难地笑了笑。
只是,她话语中的颤抖,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的重创伤痛。
方牧沉默。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丫头片子,无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白痴。”
方牧轻语抬眉,看向周围其他慌乱不安的众多外门弟子。
杀意涌现。
“不……”林骠还想再挣扎。
方牧抽出刺穿在他心口上的剑,鲜血喷撒一身,再起一剑,斩断其头颅!
神色惊恐的林骠,尸首分离,他的头颅飞洒,滚滚落地。
“林……林师兄……死了!?”
那些齐齐冲上前的弟子们,顿时手中的攻势戛然而止。
“你先睡会。”
方牧轻声说道。
说完,他面朝慌乱的人群,提剑奔袭!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啊——!!!”
全都该死!!
斩断头颅,鲜血飞溅。
一剑,一人!
这些所谓的修真者,宗门子弟,在一个散修独狼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同为炼气期修士,他们太过安逸。
真正的修士,是经过腥风血雨洗礼的。
虽说方牧剑法造诣根本就不属于炼气期这个境界,浑身也都是上等功法,可他们若是自修炼起就整日游走在生死的边缘艰难的活着,也不至于连反抗都做不到。
“救命……”
“不!!”
惨叫声接踵而至,遍布哀嚎与求饶。
方牧面目平静,好似自言自语般楠楠道:“不该伤她的。”
语落,再度刺穿一人咽喉!
“什么?!”
众多外门弟子全都傻眼了。
方牧却不与他们过多废话,没有华丽的剑技,唯有出剑,再出剑。
劈、挥、挑、刺、撩……
最为基础的东西,在方牧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出剑即杀人,杀人不留行!
“啊!!救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
“你不得好死!啊……”
这些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死去。
起先,还有求饶声。
到了后面逐渐湮灭,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方牧收剑,气息平稳。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边动静,闻讯赶来查看的一名执法堂的弟子怔在原地,颤栗得发抖。
“发生了什么?”
后一步赶到的其他执法堂弟子急忙问道。
可当他们几人看清楚眼前这一幕景象时,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呕——!”
好几名弟子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全都吐了。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洒满广场,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血流成河!
这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有叫得出名字的,有不认识的,这些弟子面容惊恐万分,死不瞑目,生前显然是遭到过极其可怕的屠杀!
尸海中央,却是站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他手中的剑,鲜血几乎黏稠得猩红,可被他紧紧护在怀中的女子,却是未曾沾染半点他人的鲜血。
“快……快去禀报长老!”
几乎是连滚带爬,几名弟子逃一般的离开了广场。
……
执法堂。
正厅内,一名老者正喝着茶。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
他有些不满。
前来汇报的弟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语无伦次道:“薛……薛长老……出事了!”
“何事?”
长老吹着热茶,淡淡问道。
“死了……全死了!”
“外门弟子,全都死了!”
啪嗒一声!
老者手中的陶瓷茶杯跌落,摔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