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就突然案发了。我不是我知道她确实罪该那个,我不是说可是,局里比她问题严重的还不少吧?为什么偏偏是她?”
周天音回到家的时候,面对看上去苍老了不少的父亲,说话都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
她是让冯见雄开车送她回来的。不过冯见雄也知道周家有些难言之隐,所以不想立刻上去打搅,只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周家的女仆给他倒了茶。
周天音的三观,正在剧烈地挣扎、重塑。某些信仰,也正在与怀疑殊死交战。
从她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她对于母亲的被控制,是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她知道母亲确实做了内幕交易的事情后,是罪有应得。
另一方面,自从上个月有了心理准备、开始和其他官宦子弟密集交往之后,她也意识到圈子里的某类事儿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多好多倍。
说人话,那就是她发现比其母慕容萍更加劣迹昭彰的,简直多了去了。从金额,到性质,都是如此。
她也深深相信了那天冯见雄的理论:哪怕同样都不是直接拿钱,而是靠一些小道消息赚钱。但是在股市上兴风作浪的危害程度,能和那些在外汇、期货、债券市场作恶的程度相比么?
在中国股市,只是利用信息不对称坑了一些赌民。谁让中国赌民在入市的那一刻就有原罪呢,坑他们的人的罪孽自然也会因为以毒攻毒而消弭一些。
而在炒汇债市上兴风作浪,骗的可都是本心只想存钱、或者只是因为太相信国家而持有某些东西的老实人。这能比么?
为什么更坏的坏人不先抓?
周天音内心天人交战,黑化边缘的时候,她父亲开口了:“被控制就是被控制了,不该听的东西听了,还拿去投资,出事了也怨不得人,罢了。至于怎么被控制的么无非是正在被侦查的杭萧钢构某负责人供出来了呗。”
周天明本人还算是个比较有正义感的清官,哪怕是妻子被抓了,他在和自己女儿关起门来聊天的时候,依然没有口出原则性的错误。
当然,事实还是要尽量陈述清楚的。
所以他停顿了一下之后,用更怨念的语气补充道:“至于为什么偏偏只供了她,我不知道有没有安排。反正我第一时间托了经侦那边的朋友,后来说是昨天有人进去探监,后来对方就招供了。”
周天音再是平素不接触龌龊,眼下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肯定是那个探监的企业家亲属,或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