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是这样,中途遇见了“变化。
往学府路去,拐过两条街,出了巷子,目光不自觉扫向不远处,那里有一间小型寺庙。
据她了解,寺庙香火旺盛,但并不“富裕”,因为寺庙门前阶总坐着许多乞丐,去年的时候,还有不少从江洲过来的难民,寺庙时常布施,于是乎,寺庙外总是破旧的模样。
此时寺庙前,多是年纪稍大的人。
记得去年成立“肥皂小分队”时,有个孩子,偷偷藏起他的饭,留一大半,带到寺庙附近,给他年迈的爷爷。
孙小猴有的时候也会在这里。
上次的事,孙小猴还在气头上,她就想顺便看看,如果他也在,就带着他一块去学府路。
孙小猴不在。
不过……她好像看见个人,有些眼熟?
几个孩子围着他转。
“哈哈哈!他是个傻子!”
“傻子傻乎乎,骑马上会都,会都又好耍,傻子……”
孩子都寺庙的人轰走了。
那人扶起地上的人,让他坐在寺庙前阶的角落里去。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
停在台阶前。六号
立马有人上前:“行行好吧,给俩钱……”
“没钱。”她挥了挥手,在角落里那人面前蹲下。
那人一身臭烘烘的。
头发油腻,且乱七八糟的,一张脸只露出一双眼来。
身上只有一件薄衣裳。
腿上开了好几个口子。
打着赤脚。
虽说开了春,淮安的初春并不温暖。
他的脚背上有一个特别大的伤口,像是被石头砸过一样,好在是正在结巴了。
她看着他的时候,他正缩到最里面,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不过明显是感到害怕。
“你干什么?”
寺庙的师傅问她。
“他……”她指着他。
师傅摇头,又指了指自己个儿的脑袋:“这里有问题。来了两天了,也不去其他地方,就在这里窝着。”
师傅拿了半个馒头给他。
角落里的他,抬了手,却一把打掉了那半个馒头,立即被旁边的乞丐捡走了。
师傅转身离开了。
她又蹲得进了一些,轻声喊道:“大山?你还记得我吗?”
寺庙前的人正是孙大山。
他不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