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来着?”
“要去广州,路上脚崴了,遭得厉害。”
“不是去崇文?”
“最开始是要去,那边天气寒冷,道路不便,也就临时改了道。”
“下次去可得挑个好日子,别这样匆匆忙忙,有俩伙计先回来,话说得可不好听咯。”
她点了头:“是得好好选日子。”
闲聊了几句,陈生平提到他曾经去过一次广州府,说起他在那边所见所闻:“那个地方没什么好的,比起咱们淮安来,那可是差得远了去了!要去长见识,你不如去长安,那叫一个气派!”
话间伙计送来了茶水糕点。
陈生平起身,合上了门,接着回到那个角落里去,低声说道:“小柳啊,咱俩也不是什么外人,我给你说个事儿。”
“你说。”516
“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独苗苗一根,没得法,他不认我这个老子,我不能不认他这个儿子,他有难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还假装看不见。”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唉。”陈生平一拍腿:“也怪我,早年把他打怕了,他就跑了,跑去了西北那边,隔了四五年,我都以为他死在了外面,他又回来了,告诉我,在富阳做了些小买卖,那小子得意得很!”
“然后?”
陈生平长长叹息一声,脸上是遮不住的愁云满脸:“前些天捎人送了信回来,出事了,我得去一趟。”
“陈掌柜若是放心,铺子我给你照看着。”
“不是这个……”陈生平看了眼她,又抬起头来,缓慢的看了圈屋子。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桌案上,又移向一侧的房梁,再转到其他地方……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铺子,我得盘出去。”
“那么恼火?”语气里是真实的惊讶,面上也是诧异的神情,毕竟,这间陈记酒馆算是陈生平祖上的产业。
到什么地步,会变卖祖产?
他们又到底遭遇了什么?
“陈掌柜,要不你详细说说,我看能不能……”
陈生平摇头:“你帮不了。我这几天该走了,就是在等你,听说你在回来的路上,我准备去富阳那边,再回来……估计是回不来了。”
她没说话,因为心情跟着沉重。
陈生平继续说道:“儿子都没有了,我一个孤寡老头,守着这祖产有什么用?铺子,我得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