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楼下打瞌睡,铺子里还没客人,伙计见她来,把陈生平喊醒了。
“哟!是柳掌柜!”
“打搅陈掌柜了!”
陈生平一挥手,示意她自己坐下。
她上前把罐子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铺子租赁钱:“陈掌柜前几日有些咳嗽,秋季咳,冬季咳,多是肺虚,吃些冰糖雪梨,能润喉补肺。”
“罐子里是冰糖雪梨?”
“冰糖雪梨膏,一次一勺,兑温水一起吃下。”
陈生平立马让伙计去给他兑。
“柳掌柜真会做生意,天生就是吃这行的饭!花样百出,样样有新意!”
“哪里哪里,陈掌柜谬赞,不过是旧酒装新瓶罢了。”
“旧酒装新瓶?你这个说法有趣!江洲的事儿,你听说没有……”
江洲那边出了大事。
她自然是晓得的。
顾凯芝去了好几趟,不可能包得住火。
既然陈生平说起来,她就跟他聊了几句。
“唉,你要是个儿郎就好了,得有大作为!像府尹这样的,个个请你去当座上宾!”
陈生平倒不是“歧视”女性,不过女子难免有许多不便之处,“注定”在某些方面不如男。
早在她开小洞天的时候,就有人骂上门,不外乎,为何一个女子,不好好嫁人,在家相夫教子,非要跑出来抛头露面,跟男人一样做生意,甚至于抢人家的生意?
第一次听这些话的时候,说实话,她有几分懵b。
后来开桃夭的时候,还有女子上门骂。
她都自动忽略了。
去了趟小洞天,还没踏进铺子,贾掌柜对她招手:“柳掌柜,来,给你说个秘密。”
“我们不是不熟?”
“好歹是一铺子相隔的邻居。”
好吧。
慢吞吞走过去。
“请讲?”
贾掌柜看了眼铺子里的伙计:“拿来。”
伙计拿了本册子来。
搁在她面前的,正是那本小洞天诗集。
“还不快出去?一点儿眼力架都没有!”贾掌柜把伙计赶到门口去,关上了铺子门,嘘声问道:“柳掌柜可知道是谁让印刷的吗?”
“这……贾掌柜,其实你可以大点声。”
她退开了两步,贾掌柜又挪了过来。
他依旧压低了嗓音:“这可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