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濒死无数次的少年,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恐慌、无措的时刻。
“你,吃了无邪?”玉骨长指微微颤抖着,擦去她嘴角溢出的血迹,黑红的颜色染上他雪白的袖口。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无邪的毒性。
第一次……有种名为害怕的情绪,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一贯的从容平淡开始崩塌。
直到听到少女虚弱的声音,他才稳住了颤抖的长指。
顾玉乔微勾着嘴角,“别、别担心,解药……帮我注射……”
仿佛从无措的空白中回神,宁殊拿过一旁的针筒,无比庆幸:如果她再晚来一息时间,那针筒已经扎进他的手臂。
好在、好在他不懂得如何使用,没有第一时间用掉解药。
“扎……这里。”
按照少女的指导,面色恢复如初的少年,不慌不忙地为她完成静脉注射,他的动作很温柔,她几乎不觉得痛。
可是,她明明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其实是无比僵硬的。
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顾玉乔调皮地眨了眨眼:“现在这句话轮到我说了,‘没事,我死不了,别担心。’”
他没有骗她,就算没有解药和洗髓丹,他也死不了,只是会……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了救他,她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试药!
少女自以为说了句俏皮话,但是宁殊却没有笑,也没有说话,澄澈的凤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顾玉乔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明明他的神情好似以往一样平淡,可她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同。
就好像、就好像他的眼里,完完全全只剩下她一个人……
少女甜甜地笑了起来:“宁……”
可她来不及觉得欢喜,就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得蜷缩起身子。
灵药,开始和体内的无邪进行融合了,就好像以毒攻毒一样,比无邪毒发的时候,还要令人痛苦几倍!
顾玉乔痛得迷糊,幸亏这痛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坐起来还愣了愣,就……这么简单,就完了?
哪知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深处忽然就多了一抹认知:神农鼎所炼灵药,堪称神效。
“……”顾玉乔感觉心脏处被一万只羊驼踩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叫她早点知道?
早知道是这样,她试个毛线药啊?
她有种把那个破鼎拿出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