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繁华堪比洛阳。新的都城,新的府邸,一切,都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对董卓极尽尊崇,呼为“尚父”。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有一处别筑,名为郿坞。郿坞极尽奢华,而我,便居于那奢华之地。
身子的倦怠提醒我不容忽视的事实,指尖的伤口一日日在加深。
“笑笑。”董卓掀帘而入,满面温和。
自洛阳那一场大火之后,自来长安之后,他便一直呼我笑笑。我也自在应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从凉州到河东,从河东再到凉州,到洛阳,到长安,这一路,发生了太多的事。
而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仅剩不多的日子里……做我想做许久的事情……在董卓身旁,笑得比何时都温暖。
双飞在我发鬓间,从未离开过一刻。
皇室对董卓的尊崇令我不安,婉公主在计划什么我虽不清楚,但总能猜出一点大概。
董卓的下场再明白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无法抽身,即使他随我半途离开长安,但一旦失了权势,他便会被那些恨他入骨的人撕得粉碎……
我的下场,却随着指尖的伤口一日日在明朗化。
历史不可扭转,那我,不妨从细节方面动些手脚。
“仲颖。”我站起身,“回来了。”
“嗯。”董卓进屋坐下,拉我坐在他膝上,“你的手怎么了?”注意到我手上的丝帕,他皱眉。
低头看了一眼系在左手上的丝帕,翘起兰花指,我抬手在他面前轻轻晃过:“不觉这样很漂亮?”我故意笑得一脸妩媚,“最近长安城的姑娘们都喜欢这样,很流行。”
“是吗?”董卓拉着我的手,不甚感兴趣的模样。
“长安的姑娘漂亮吗?”我凑近他,笑得贼兮兮。
董卓失笑:“怎么这样问?”
“听说,皇上送了好些美女来郿坞,皆是些天姿国色啊。”我笑得夸张又八婆,低头抵着他的额,我嘿嘿地笑,“有没有动心的?说来给笑笑听听啊……”
董卓微怔,抬手握着我的肩,将我扯远了些,盯着我看:“谁告诉你这些的?”他的面色有些寒。
看他这样,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死皮赖脸地凑近了他。虽然他握着我的肩,却不敢用力,我只轻轻一钻,泥鳅一般,便又贴近了他。
“我啊,那些美人儿是笑笑我出面收下的。”我笑得好不得意,“要不要感激我?”
董卓微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