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曹顺曹大人来送饭的是个哑巴公公,一脸沧桑的褶皱,满头银发,佝偻着背,走路走得很辛苦。张尔蓁尝试和他沟通,发现他只是迷茫的看着张尔蓁的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哆嗦着把食盒子放进眼前这位面容精致的姑娘手里。
原来这位可怜的老公公是个聋哑人。
张尔蓁叹息着,然后打开食盒盖子取出一个菜递给公公,自己只端着三个菜离开。哑巴公公泪花闪闪,颤巍巍的看着那一蝶带着肉沫的小菜哆嗦着嘴唇。看着哑巴公公慢吞吞的走远了,张尔蓁怜悯地感慨:“这高墙里,多的是可怜人。到底有多少变成了不能讲话的可怜人,造孽啊造孽啊……”
即便有曹顺的特殊照顾,张尔蓁的饭菜也简单的可怜,日常最丰盛的便是午饭的四菜一汤,汤经常是酸菜豆腐汤,菜里边最可口的便是酸辣豆腐块,没有水果更没有点心,吃的似乎比在静安寺还要清苦些。
“银秋,去园里摘几个黄瓜拍拍切成丝,再去荷花池里摘几朵荷花,咱们做个丝娃娃吃。”
银秋去摘荷花了,张尔蓁也跟着去。满池的荷叶绿油油的交错在一起,粉嫩的莲花骄傲的昂着脑袋一动不动。万物皆是如此,有的流于表面美丽妖娆,有的深藏淤泥里清脆爽口。所以感慨完的蓁侧妃脱了鞋袜试探着踩进了荷花池。荷花池的水不深,将将到膝盖处,张尔蓁弯腰垂下脑袋,池水还是打湿了裙摆,她也不管,直接将手伸进泥里一阵摸索。这已经是一处老池子,新的老的莲藕都能摸到,入手便是硬实的莲藕和长长的藕带,张尔蓁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慢慢拽着一条长莲藕往上拉。看着带着黑淤泥的莲藕慢悠悠的探出水面,听见“砰”的一声,后半截也远离了淤泥,一根长长的三节莲藕在张尔蓁手里挥舞着,张尔蓁颇为自豪,大声冲着还在摘花的银秋道:“咱们可以做点心吃啦,真好,午饭又加一个菜,瞧瞧这根藕长得真壮实。”
银秋才看到站在池塘里撸着裤管的侧妃,然后看到了手腕上沾着黑泥巴的侧妃手里举着的大莲藕,面色喜悦道:“这里有莲藕真好,侧妃,您真厉害。”
“再多拽点出来,等会儿全都磨碎了出点藕粉,咱们明个兴许就能吃到藕粉丸子了。”张尔蓁想到那甜而不腻的清爽感便是一阵喜悦,原谅她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然后继续喜滋滋的埋头苦干。
银秋手里正举着几朵粉白的荷花,大声道:“奴婢这就叫金秋和湘秀过来一起,侧妃您先别忙,这池子也不干净的。”银秋很快跑开,又很快的跑回来。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