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狠狠又瞪了他一眼,张延龄才缩着脖子往后退两步。张尔蓁笑着转移话题,问张峦近日可有喜事,张峦摇头,金氏有些迟疑道:“与你交好的李家大姑娘,前一阵儿嫁出去了,说是嫁到京外,娘还去吃了喜酒。”
听闻李灼灼嫁人了,惊愕,喜悦,遗憾和心酸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张尔蓁问:“灼姐姐啊……她嫁给了什么样的人?”
“大约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人家,他家二姑娘被休回了家,气的李夫人病了一场,万贵妃薨了,但是万家仍然是如日中天,这个时候没人敢和李家结亲,李大人不知何故,硬是把嫡女嫁出去了。”想到那日去喝喜酒却喝出了丧酒的感觉,金氏有一种悲从中来之感,李家大姑娘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没什么福气,“还有……,算了,不提也罢。”金氏突然有些忿忿,张尔蓁便猜到是孙家的事儿了,她问:“孙家伯父伯母如今还在京里吗,他们来咱们家了?”
“他们还在山东呢,只有他家公子在京里,考上了探花郎,如今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金氏这话有些酸,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的准女婿如今是别人家的,越想她越生气,绞着帕子狠狠灌了一杯水道:“他孙家也背,听说孙柏坚后来还有个未婚妻,还没进门就得病死了,我就说他孙家门有问题,哼!亏得咱们有神灵庇佑,你才没事的。”
“咱们与孙家还是别走的太近了,孙公子他如今是郕王的人。皇上身子一日日不中用,朝廷里正乱着,娘,你出门时小心些,别着了别人的道,掺和进去就麻烦了。我是太子的侧妃,就注定了咱们张家都是太子的人。”张尔蓁这话说的很委婉,金氏一向糊涂,若是她自己拎不清生了事就更麻烦了。
“你说的我知道,爹都省得,家里的事儿爹都会处理好,你只管照顾好自己,明日全须全尾的离开,他日就要这般的回来。你这一趟啊,爹心里虽然不踏实,总觉得比留在京里好一些。”张峦是个老练的朝廷命官,朝廷风向和动向如何变化,他也能第一时间知晓。他自己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太子派,知道的自然比张尔蓁知道的多,他也同张尔蓁有过同样的担忧,知道自家瑶娘是个什么德行,所以他早就拘着金氏减少外出,没什么大事就留在府上相夫教子不要与那些太太夫人们来往,为此金氏越发不满意,经常与自己的小儿子沟通心得,什么你姐姐真是个**烦,什么你姐姐是太子侧妃,张家却没得到什么好处……诸如此类,单看张延龄今日这一番话,张尔蓁便知道金氏没少跟他吐苦水,可张尔蓁再没心思管了,张家有一个心思醇正的张鹤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