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管事声音粗犷,中气十足道:“表姑娘别着急,越过前面这座山头,走上一阵儿就能看到城门口了,天黑前就该到益州边境,那边有个福汇客栈,咱们在那里休息一宿,明早儿就可以到府里了。”
张尔蓁笑着应声知道了,瞅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景象也没有欣赏的兴致,又缩进车蓬子里去,奶娘又劝她回那边大马车上去,张尔蓁鼓着小腮帮子拒绝:“奶娘,我还要和她们打叶子牌呢,你不要撵我。”
明月苦着脸道:“姑娘,您老是赢,我可是一次都没有赢过呢。”
张尔蓁挑着眉头,小脸红扑扑的兴致很足:“就是因为你没赢过,我才给你许多机会,等会儿咱们继续大战三百回合,必定让你赢一次。”如月嗤嗤笑着,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姑娘每次都让着你,你却每次都赢不了,手里拿着一手好牌却不出,留到最后又没用了,明月,打牌可不是我们攒月例银子,攒的越多不一定越好。”
明月登时羞红了脸,小手绞着帕子不好意思的揉来揉去,张尔蓁已经笑出声,道:“原来我们明月还是个小富婆呢,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持家,将来可了不得呀。”
明月攥着帕子忸怩道:“姑娘笑我呢,我哪里有什么银子,可别听明月胡说。”
张尔蓁笑着不再打趣明月,继续张罗道:“这会儿咱们再玩些有趣的,你们谁要是能赢得了我,便送你们一件好宝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几人笑成一团,又开始打起牌来。
许多事儿是经不起念叨的,当马车猛烈的摇晃一下时,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张尔蓁便听到不远处发出嘈杂的呼喊,连忙撩起帘子看去,车队前后已经冲出来两拨人马,他们都穿着灰色短打布衣,擎着大刀,带着黑布面罩,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来了!
渠管事明显早有准备,抽出腰间大刀大声喊道:“保护姑娘的马车!”刀鞘上的大圆环撞击在铁质大刀上劈啪作响,金府的仆从小厮便迅速的分作两侧冲了上去。一阵噼啪打斗,土匪们不落下风,金府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来势汹汹准备充足的两拨悍匪,很快便处于弱势,渐渐败下阵来。
张尔蓁已经放下帘子坐定,明月如月紧紧挨着张尔蓁吓得浑身发抖,奶娘悄悄撩开帘子看一眼,吓得猛地放下帘子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张尔蓁只听得外面短兵相接的声音渐渐消失就知道不妙,不顾奶娘反对又撩开帘子看去,金府的小厮仆从已经死伤大半,渠管事带着几个人护在金芷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