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先生把张尔蓁交给张峦抱着,吩咐仆人守在门口,自己推开门,一刹那间热浪袭来,房先生对一脸震惊地张氏父女道:“里面温度高,我们很快便出来。”
张峦异常聪明,已猜到二三,礼道:“君子三不观,不雅不观,不理不观,不是不观。房先生,我二人实乃外人,此或不妥?”
房先生摇摇手表示不介意:“此乃家师所做,神奇之处我等效仿不来,老夫观令爱不俗,愿意与尔共享,张秀才不必介怀。”
张尔蓁大约猜到了一些,更是急不可待的催促张峦向前走,转过三层厚重的幔帐,映入眼帘的奇景,便是一向镇定淡然的张峦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抱着张尔蓁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百花争艳不过如此,各个季节的花朵姹紫嫣红。含笑、凤仙、玫瑰这些常见花有,米兰、紫罗兰等不常见的亦有,生长在热带地域的热带兰、红掌、观赏风梨长势喜人,彩色斑斓的蝴蝶起舞于花海间嬉戏。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花香随风飘散,淡淡的清香令人陶醉。顶部能看见蓝天,阳光透过几层透明材料洒向室内,耳室周围修建了厚厚的木质隔绝物,整个环境湿热的紧。
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心情使然,张尔蓁瞬时俏脸异常红润,呼吸都有些急促,甚至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是温室大棚啊,这是温室大棚啊,那辆坠入江的公交车里有这样一个人才啊!他还活着吗,他现在哪里!
房先生的余光一直盯着张尔蓁,看见她的震惊,看见她的欢喜,看见她的眼珠里似乎有泪光点点。不同于张峦的单纯欣赏和赞叹,张尔蓁的表现不得不让他相信,这个年幼的小女娃便是他找到的第一个有缘人。
盯着眼前的奇景不觉间时间飞快,这样湿热的环境是不适合张尔蓁长待的。房先生唤了张峦两声,张峦不好意思地回过神道:“晚生为奇景所迷,让房先生见笑了。”
“不妨事,家师本领,老夫亦是赞叹。老夫看蓁蓁面有不妥,还是尽快离开这儿为好,若是令爱因此身体不适,倒是老夫的罪过。”
张峦闻言低头看怀里的女儿,也是惊了,张尔蓁泪珠滚滚,眼眶红了一大片,倒像是病了,耳尖泛着深红。忙和房先生一起退出耳房,再转过三道幔帐,看见外面春光,刚才所见之景仿若一场梦,迷幻的不真实。
“蓁蓁,蓁蓁。”张峦轻拍张尔蓁的脸颊,面上焦急之色尽显。自己尚且不能自己,年幼的女儿会不会被花神带走了魂魄?想至此张峦更是惊得一身冷汗,看房先生的目光似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