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道:“说什么傻话,我怪你作甚,我听说张丕一直寄居在武家,自己并未置办产业,也没有什么积蓄,他这猝然一走,可苦了她了。对了,她有孩子吗?”
芩娘摇摇头,叹道:“和我一样,膝下空空。”
李茂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我不在乎什么。她是从这里嫁出去的,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人落了难,别人可以不管,娘家人可不能不管,你们好好劝劝她,让她住下吧。”
张丕感念武元衡识拔之恩,一直寄居在武家,并不曾置办产业,而他本是自由身,又非武家部曲家奴,他这一走,苏樱忽然变得无依无靠,继续留在武家,自然也少不了她一碗饭吃,却是无名无分,终究不大妥帖。芩娘和兰儿商议后,便将苏樱接了过来,苏樱却以自己是不祥人,执意不肯留。
“难得你这样宽容大度。”
芩娘这话话里有话,睨了李茂一眼,回去继续劝苏樱。
李茂顾不上这些事,在他书房前的客厅,还等着一位重要客人呢。
来者叫王士则,是成德节度使王士真的兄弟,因与王士真不和而入京为官,现在左神策军任将军,成德驻上都进奏院的判官王承献是他的远房侄儿。他托人给李茂带话,求见一面,李茂恐走漏消息,将他接到家里来。
引进书房,李茂吩咐除非天子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王士则身着道袍,虽挂名将军,身上却无一丝一毫的杀气,倒像是个愤世嫉俗的文士。见面叙礼,啰嗦了几句,王士则道:“我与兄长王士真不和才入朝为官,我与王承宗没见过几面,对他的影响不好,也没有任何‘交’情。我此来不是为他说项,我是要告诉李将军一个大秘密。”
李茂道:“茂洗耳恭听。”
据王士则说约一个月前,他最宠爱的一个儿子随他的宠妾上街游玩,被人绑架,绑架之人不要他的金钱,只要他帮忙办一件事。
“他们‘逼’我给王承献写了封信,要他承认驿馆里住的人就是成德来的。”
李茂眉头一皱:“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我也搞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们以我儿的‘性’命相威胁,也容不得我不从。”
“承献虽是王家子弟,却是旁枝,初来进奏院很不如意,我对他有恩惠,他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王士则默叹了一声,“现在我们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栽赃王承宗,他们是谁?”
王士则问李茂。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栽赃王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