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天,朝廷连续降旨严斥了刘辟的孟浪,更指杨慧琳此举为拥兵自重对抗朝廷,言辞颇为激烈,诏书一下,河东节度使严绶便上表请求出兵讨伐夏绥。
李纯诏准,以严绶为夏州招讨使,诏令河东、邠宁、朔方、天德、振武五军共讨杨慧琳。
讨伐杨慧琳的诏书尚在去往各道的路上,龙首山的一位特使已经到了夏州,却因警卫森严而无法靠近祥云寺。
夏州城上空浓云密布,李茂虽足不出户,这种紧张的气氛还是感受到了。其随行人员中预感到大事不妙的人越来越多,人人焦虑不安。
秦墨问李茂:“外面已经磨刀霍霍了,咱们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吧?”
李茂道:“时机未到。”
秦墨道:“时机未到,那得等到何时时机才到?”
张琦也急得直跳脚,却偏偏要跟秦墨唱反调,故意冷言冷语道:“自古藩将造反都得一个规矩,不杀监军和钦差。你知道为何吗?监军院的监军使和钦差,那都是天子的人。杀了便是将自己的退路彻底堵死,将来是一丁点的回旋余地都没有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杨慧琳举兵不过是为他舅父讨个公道,没必要跟朝廷撕破脸吧。”
喜宝也是持这种意见。
秦墨冷笑道:“你们懂什么,杨慧琳要是够聪明,他就不该举兵对抗朝廷,京西不同河北,连兵粮都仰赖度支,拿什么跟朝廷对抗?粮道一掐,用不了一个月,三军崩溃,自有人为了荣华富贵,提刀取他的脑袋。”
秦墨叹道:“碰到这么个蠢人,一旦落败,谁知道会把咱们怎样,我赌他八成要砍杀咱们出口恶气。你们俩敢不敢跟我赌?”
张琦、喜宝面面相觑,没敢应赌。
李茂微笑道:“也不必如此悲观,或者杨帅只是做做样子,向朝廷讨个公道,还谈不上举兵造反。朝廷为西川的事闹的焦头烂额,陛下又初登大宝,根本没有精力左右开弓,同时对南北两大藩镇开战。我猜多半还是要还杨帅这个公道的,到时候咱们还是一家人,杨帅岂能不把咱们当座上宾。”
李茂的这个见解,包括喜宝在内的三个人都不以为然。
秦墨道:“那你肯不肯帮他说话?他若是逼着你为他求情,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你答应免不了一个从贼的罪名,你不答应,哼哼,我看等不到贼平,他先把你灭了。”
李茂道:“帮他讲话做不到,不过和和稀泥总是可以的。”
喜宝插嘴道:“既然他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