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咳嗽两声走进田萁的闺房。
“母亲。”田萁赶忙站起来迎接。
“哟,我何时多了个女儿。”
田萁的妆画的太浓,香粉扑的太多,朱夫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边吩咐青墨去打水来卸妆,一边吩咐贴身婢女小玲去自己房里另拿一套胭脂水粉来。
“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惰不愿意收拾自己的女人,瞧瞧,我的女儿还是蛮标致的嘛,就是太懒。”
不等青墨打水回来,朱夫人就开始动手给女儿卸妆,田萁的妆画的实在很影响心情。
“女为悦己者容,这没错,化不好妆,可以慢慢学,不过有些事若是一步踏空……”
“母亲,我心里有分寸。”田萁识破母亲的来意,一句阻绝。
“有分寸我也得提醒你两句,你别不爱听,真要是弄出什么事来……”
“弄出事来,能弄出什么事?暗通款曲,跟他私奔,母亲您真是高看你女儿了。你女儿要是有这本事,也不必被人退婚了。”
“胡说!退什么婚?谁说要退婚了,他不过是偶感小恙,把婚期稍稍往后推了一下。你可别又生出什么鬼主意。”
“母亲,女儿长大了,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心的坐着歇息,女儿有事先告辞了。”
朱夫人还没回过神来,田萁已如花蝴蝶般飘了出去,青墨也要飘,却被人揪住了翅膀。
“这两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特别是去见那个李茂,有什么事及时禀报给我,若是出了岔子,仔细你的皮。”
青墨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皮好痒。
魏博自大历七年田承嗣建镇以来,迄今已传三代四人,眼下执掌魏博七州军政大权的节度使田季安是田承嗣之孙,好田猎,爱奢靡,酒色无度,喜怒无常,酒后常以杀人为乐。
诸多杀人手法中,田季安尤喜活剥人皮,本着与众人同乐的想法,田季安每次剥人皮时必叫上亲信和相关人等围观。
作为田萁的贴身侍女青墨不止一次目睹活剥人皮的惨状,那种恐惧深入心底。
朱夫人宅心仁厚,所谓剥皮不过是恐吓之词,不过这两个字仍旧足够吓人。
李茂见过田兴后回到公廨,青墨嘟囔道:“只是喝酒,什么都不说,这田兴可够奸猾的,我看他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张琦也觉得丧气,喝了一肚子酒,却只是谈论兵法诗词,要紧的话一句没说,这饭吃的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