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厉兵秣马,欲趁淄青换帅之际有所进取,若逼的李茂走投无路,难保不一头转投宣武,泄我淄青底细,反倒不美。”
李公度道:“更麻烦的是,为了大局已经把李茂择了出来,此刻再兴大军讨伐,只恐落人口舌。”
李公度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人抗声说道:“要找个出兵的理由还不简单,两位大贤智谋百出,随手一拈还不是一大把。”
说话的是新任节度随身官杨青果,随身官地位卑微,本没有资格参与议事,但杨青果说了,李师道非但不加拦阻,甚至还持纵容之心。
高沐气的脸色发青,李公度却仍旧笑着,捻须说道:“出兵的理由自然是一抓一大把,可若劳师远征无所建树,又当如何?”
杨青果到底年轻气盛,脱口而出道:“区区一座水寨还怕打不下吗,判官莫长他人威风灭自家锐气。”
李公度等的就是这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杨随军如此豪气,不如由你领兵前去征讨,依我看人数不必多,由你右厢择先,嗯,百十人足矣。”
杨青果狠狠地瞪了李公度一眼,果然能由他择选百十名精锐,他也敢往雷夏泽走一遭,现在的问题是,他蹿升的太快,正遭人嫉妒,设计老总管闹的名头不大好,铜虎头内待见他的人不多,让他带兵去雷夏泽,只怕是有去路无回程。
“你,我,他……”
杨青果瞪着眼说不出话来,站在他身边的前上司赵菁莱鼻子里哼出一声幸灾乐祸。
李师拧拧眉毛,不悦道:“听判官这么说,我只能忍气吞声了。可恨此贼恩将仇报,害我兄长死不瞑目。”
李公度劝道:“眼下大局未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李茂手无寸兵,又担着一个反噬的恶名,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且放一放。等大势已定,腾出手来再办他不迟。”
李师道对高沐和李公度在西马堂反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苦于军政事务千头万绪,而李方又死,身边一个得力的谋士都没有,只能暂时将就着。
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依先生所言,先把他晾着吧。”又吩咐赵菁莱、杨青果:“不要为难李茂、刘悟的家眷,利益之争祸不及妇孺,这是我淄青的规矩。”
众人齐颂主君仁厚。
李师道大喜,对众人道:“赵菁莱在右厢多年,劳苦功高,却苦无功名在身,此番又立下奇功一件,论功行赏,我意升他为密州刺史兼本州团练防御使,去看护我的老宅,照顾我那可怜的姐姐,诸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