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剜眼珠子,浇凉水后剥皮,当了叛徒不仅自己要死,还要祸及家人,昨天还去人家喝酒吃肉,转眼就奸人妻女,剥人父母,此等手段虽然残忍,却是必不可少的。
姚六想想自己的手足兄弟,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女儿,一切的痛苦便都能扛得下了。这样暗无天日的苦熬了几天,他被转移到了一处大牢,单独关押起来,警备虽严,却让姚六看到了希望。他入行时和所有兄弟都喝过血酒,相约生死与共,只要自己扛住不吐口,他们必会设法营救,打闷棍的之所以屡禁不止,除了组织严密,更是与保护伞的庇护有关。
记得初入行时,教师爷说‘咱这行就像尿桶,又臊又臭,不被人待见,可即便是王公使相,谁又能离得了?总会有人暗中护着咱们的。’事实证明教师爷这话一点没错,这么多年上面多少次要禁绝这行,结果都不了了之,无他,这行有用,有人要用。
李茂这伙人来势汹汹,想挖出点什么来,却没有成功,从不知名的民居转移到大牢,自己便有了活路,姚六期待着。
唐六扮成牢子混进大牢,提着食盒东张西望,姚六一骨碌爬起来,压低嗓音叫道:“猪头,我在这。”唐六回头望见姚六,大喜,高声喊:“死囚,起来吃饭。”低声却道:“什么都别说,路也铺好,过两天你就能出来。”
唐六把食盒里的几样吃食取出来丢给姚六,骂骂咧咧道:“死囚,这是你家婆娘给你做的,好好的不学好,吃了这餐饭,好好醒悟醒悟。”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姚六像吞了口蜜,甜透了心,饭菜很不错,可惜没有酒,即便如此他仍旧认为这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餐饭。饭后,他惬意地剔着牙,想着娇妻温软的怀抱和女儿纯真的双眸,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他蜷缩在屋角一堆湿乎乎发霉沤烂的稻草上进入了梦想。
一觉醒来,姚六觉得眼皮沉重如山,耳中传来的声响如山崩海啸,又如洪钟大吕。
“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早没命了……”
“下的是什么毒,查清了吗?”
“是甜枯草,这种东西配着栗子吃就是剧毒,用银针也探不出来。”
“得亏我机敏,把酒没收了,不然他怕早死了。”
“酒呢……”
“让老四喝了。”
“去把老四叫来。”
“好。”
……
一阵浓烈的困意袭来,姚六沉沉睡过去,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手脚被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