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两匹死马和三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具男尸很快也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目光上移,在距此不远处的草地上,一群壮汉正围成一圈正在戏弄一个老妪,那妇人披头散发,在地上像狗一样爬来爬去,嘴里发出惊恐的嚎叫,她已经疯了。
再向远处,七八个人列成一排,手持长枪正挨次检查地上的尸体,不论死活都在脖颈上补上一枪。
月光下,这片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有三五十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中弩箭而死,有受刀枪而亡,不一而足。
这些壮汉拿的武器长短不一,五花八门,但身上穿的却是一色的短衫,扎着同样的板带,蹬着一种样式的皮靴,甚至连发式也是一种类型。
李茂汗出如浆,自己只是打了个盹,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揉揉眼,定睛向下看,月光清明,一切清清楚楚。这绝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暴行。李茂不觉吞了口口水,睡意顿时全无,他悄悄地立起身准备从树上离开,但旋即就打消了这个主意,一群人自崖下而来,停在距离他四五丈外的崖壁边缘,俯瞰整个杀戮场。
这群人的装束打扮与山下那些一般无二,除了一名身材粗短、背负双手的中年壮汉外,其余的人个个身背双刀,手持弩机,冲天杀气逼人耳目。
李茂默默地坐了下去,把身体隐藏在一根树杈后,树杈只有成人的大腿粗,所谓隐身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唉。”
那名身材粗短的中年汉子蓦地叹息了一声,他转过身来,点着崖下草地上的暴行,对一个长脸鹰钩鼻的汉子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又何苦呢,都五十岁的人了。”
“唉——”
长脸鹰钩鼻子也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他身材极其雄壮,行动时如一座肉山在移动,他敞着怀,胸前乱蓬蓬一把护心毛。他用袖子擦了把汗,乐呵呵地说道:
“二位兄长,那娘们找到了,藏在一个树洞里,俺把树砍了才弄出来。”
在络腮胡子身后,两名精壮的年轻人正架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少妇飞奔而来,少妇人身体柔弱,一身麻衣破破烂烂,发髻散乱,鞋子丢了一只。
身材粗短的中年汉子嗯了一声,举目望向那少妇,眉头一时紧锁。他年约四旬,个子不高,腿长,腰极短,相貌普通之极,只有左眼角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稍稍惹人注意。他迎上那少妇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