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亲眼见她沦落如此,李茂揪心的疼,他突然能理解芩娘的心境了,他转而支持芩娘随薛戎夫妇回宝鼎县,以便照顾她最后一程。
薛戎跟李茂促膝谈了一夜,天明时分,他对李茂说:“李师古不能容忍于化隆,于化隆亦不服李师古,海州一役,密州臣服,淄青境内已无对手。我以为孤山镇不久将有一场大变故,你务必留心提防。”
见李茂回应不热烈,薛戎又叹了口气,加重语气道:“山东诸镇,杀帅逐帅形同儿戏,李师古或不敢大张旗鼓拿孤山镇怎样,但策动一场内讧,轰于化隆滚蛋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届时鹿死谁手,实难预料,你岂可不慎重。”
李茂悚然出了身热汗,忙向薛戎请教应对之策,薛戎道:“似我一般挂冠而去,自是最好不过,只怕你又不愿意。风雨将至,自然是抱定最粗的那棵树才能消灾避难。”
李茂疑惑地问道:“二虎相争,谁能稳坐钓鱼台?”
薛戎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李茂忽然也就明白了,只是一声苦笑,却没有说出来。
芩娘走了,薛戎夫妇也走了,李茂忽然觉得十分孤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有着落,这一刻他明白属于他的大唐生活才算刚刚开始。
开春之后,孤山镇内热火朝天,买了地的各路大神们,开始大兴土木,运送砂石木料的货船堵塞了航道,各家为了早日把建材运入城内,争相向城防营行贿,便是一个最普通的门卒一天也能捞得一两贯好处费,李茂不介意他们弄点小钱,但需要他们恪尽职守,他亲自安排了几次暗访,当众惩办了几个吃拿卡要,拿钱不办事的营卒。
营卒有些迷惑,纷纷向青墨问计,青墨小手一挥,豪气地说:“钱照收,但事也得好好干,那些拿钱不办事的活该倒霉。”众人恍然大悟。
李茂对青墨的这个解释还算满意,他站在孤山镇的东城楼上,眺望着远处湖面上的帆樯,把薛戎临别前交代的那几句话又琢磨了一遍,越想越是感到沮丧。孤山镇表面浮华下,却是暗流涌动,开春后各山头间合纵连横,闹的十分紧张。
李茂的地位决定了他不可能深入参与这场角逐,却又无法置身事外,这让他十分苦恼,一番深思熟虑后,李茂决定到郓州走一趟,设法抱抱那棵最粗的大腿。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到郓州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为了让此行显得合情合理,李茂绞尽脑汁,却仍旧是一筹莫展。
李茂从城楼上下来,信步向邻近的真善坊走去,随行的摩岢神通提醒道:“晚上要去赵将军府上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