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李茂,对丈夫薛戎说:“我已禀明了老夫人,就让芩娘侍奉茂华饮食起居,请人算了日子,今晚就是吉时。”
茂华是李茂刚取的表字,他听薛放说行走官场没有表字不方便称呼,才有此举。
韦氏这话让李茂狠吃了一惊,吃饭前,薛放说要给他纳个妾,以便服侍起居饮食,李茂只当他是开玩笑,此刻见韦氏又提起,才知道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将要和一个陌生女人生活在一起,李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忙摆手道:“这个万万使不得,我一个出家人,怎能近女色……”
这个理由自是十分牵强,韦氏笑道:“茂华休要推辞,你原来是和尚不假,现在不是已还俗了吗?二十岁的人了,不娶妻,身边又没个妾侍,你要做那般,要学那无良之辈养几个俊秀小厮暖床吗?”一席话说的李茂面红耳赤,下意识地望了眼青墨,恰巧青墨也正抬头望向他,四目相对,二人同感一阵恶心。
薛放附和道:“嫂嫂一片美意,茂华兄就不要推辞了。男子汉大丈夫二十岁了还不通男女之爱,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韦氏笑问薛戎:“妾这个主意何如,大郎为何不置一评?”
薛戎捻须笑道:“甚好,娘子费心了。”
李茂百般推脱,终难如愿。韦氏恐他临阵脱逃,让青墨守着李茂,当着李茂的面交代青墨说:“仔细看好了,若是出了差池,小猴崽子,仔细我揭了你的皮。”话是说给青墨听的,更是说给李茂听的。因为这句话,李茂整个下午都呆在房里,一步不曾出院。
掌灯时分,那个麻脸妇人来到小院,带来一身簇新的衣袍给李茂换上。
一众人簇拥着李茂出了小院,七拐八拐到了一座新宅,正房五楹,院子里收拾的整洁干净,院门口挂了一匹红绸,正房门头则悬了一朵硕大的红绸花,正堂内没有点红烛,倒是备办了一副筵席,杯筷摆好,尚未动用。
麻脸妇人引李茂进入侧手新房,最终念念有词,说唱着祝福语,新房布置的十分简朴,李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红烛下的一个女人,穿着簇新的一身衣裳,低着头,双手拽着手绢搁在膝上,没有戴红盖头。
麻脸妇人在李茂耳边说:“看着眼熟吗,再仔细看看,你可认得?”
只一眼李茂就认出芩娘正是清早自己见过的那个女扮男装的青衣女子,一时间只觉云里雾里,懵懵懂懂的半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
红烛下的芩娘妆扮一新,穿了身绸罗裙,面敷粉,唇涂朱,新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