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霎时间便安静下来。
看着跪伏在自己身前的成千上万人,韩长鸾不禁有些得意满足。面前这个曾今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王爷,神武皇帝的嫡亲血脉,此时却是跪在自己面前,这是多么有成就的事情。而这一切,不过是他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说了几句话而已。
韩长鸾脸上笑意浓浓,但眸子中却透着不屑与冰冷,他转身自马车中取出一卷圣旨,展开来,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起来。
圣旨不长,对高长恭援手阳平好一番赞扬,赏赐了高长恭一壶御酒,升任高长恭为淮州刺史。只是皇上想念高长恭,更想念侄儿高兴,但路途遥远,身份不便,只能请高长恭一家随同韩长鸾前往邺城。至于淮州军政,则由王琳代管一些时日。
所有跪在地上的盱眙百姓以及官员都愕然不已,如此大胜,却只是这么少的赏赐,都认为皇上过于小气,但高兴父子却是心如明镜。
堂堂昌黎王,三贵之一,不远千里前来,难道仅仅是送一壶酒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熟读历史的高兴更是知道,那酒一定就是历史上鸩杀高长恭的毒酒无疑。
高长恭有些呆滞,本以为只有自己蒙难,不想还要带着高兴母子同赴邺城,此后危机难料,他的耳中似乎又响起高兴的话语,“爹爹,你若去了,娘亲也不会独活,孩儿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
“郑内史,接旨吧!”韩长鸾嘴角浮现出一丝畅快的笑容,声调拖长。
高长恭迷茫地看着韩长鸾,心中有些挣扎起来,数十年的屈辱与愤怒在胸中激荡,但他却竭力压制着,生怕因为一时的血勇而连累了高兴母子。
就在韩长鸾眼中厉芒闪动,想要说什么时,“轰“,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自盱眙城传来,声音沉闷而响亮,震耳欲聋。大地瞬时震颤起来,韩长鸾没留神一下被震了个趔趄,手上的圣旨直接落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也受此波及,被震得东倒西歪,一时间骚乱的尖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