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妍上前搀扶起来,听得身后传来:“大家不必多礼,快请起,本王和妍儿既已结为夫妻,便是慕府的女婿,亲戚间无须行此虚礼。”
“殿下,礼法不可废。”
未等陈景遂开口,慕思妍含泪率先道:“父亲,母亲,近来可安好。”
“好,都好。”慕万生牵过女儿的手,老怀安慰,他笑道:“殿下,老臣在府里略备薄酒,里面请。”
“岳父大人,先请!”
慕思妍惊愕,视线转向陈景遂,对视相望时,她发现他竟然笑了。
宴席间,其乐融融,慕思妍见父亲领着陈景遂向族中长辈敬酒,心知其意,自觉无趣,她谎称更衣离席。
沿着回廊,慕思妍漫步无目的的朝前走,不知不觉间,她竟来到了湖水畔,见有船舫停泊在旁,登了上去,自行摇桨而走。
行至湖中央,瞧见一片枯萎的荷叶,慕思妍坐在船头静看,思绪仿佛回到了以前,眼前浮现那熟悉的笑容,耳边响起:“妍儿,你瞧那儿的荷花开的多好。”
她恍若看到他采得一朵莲花,兴奋道:“妍儿,你可知这为何物?”
“并蒂莲!”慕思妍脱口而出,正要去接花时,她发现眼前却是空无一人,眼泪模糊了视线,耳边依旧回荡:“袅袅挽画舫,风拂波似蓝。藕花田田叶,初生并蒂莲。新梦恋红颜,双影倚凭栏。”
“妍儿,为何你会对枯萎的莲叶情有独钟?”
“你不知‘留得残荷听雨声’吗?”
他摇头道:“不好,太过凄凉了。”掏出一个红豆配饰,笑道:“妍儿,红豆系相思,你可要好好保存,这是……”
“萧煜?”慕思妍的思绪回到了现实,紧握配饰,她多想再听他唤一声‘妍儿’,可是?她不敢再奢望,无力瘫坐,潸然泪下。
岸边凉亭内,陈景遂独自静立,视线一直停留在画舫中人,虽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肢体却已出卖了她的情绪,他猜不透她的心思,更不明白她为何会偷偷悲伤?
他愣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说话声:“殿下,不知我儿来日可有福分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