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萱眸光复杂,掖庭的掌事姑姑刘氏却已经上前,上下打量着起来了。
“劳烦姑姑帮忙,臣婢想找一位名叫郝彩衣的宫婢,还请姑姑行个方便。”陆成萱懂事的将事先准备好的琐碎银子送了上去。
即便是为宫女,在宫中也分着三六九等。
嫔妃们眼前的姑姑,嬷嬷和大宫女最为得脸,接着便是六尚宫的女史宫女,其次便是东西十二宫的下等宫女,而掖庭……
是惩罚罪犯女眷服刑的地方,也是最卑微的地方,她们甚至连一声宫女都称不上,只配称为宫婢,只配做奴才,累死累活,性命却不值一文的奴才!
刘氏掂量掂量了手中碎银子的重量,满意的看着陆成萱,指着身后的一箭偏房说道,“刚从慎刑司抬过来的,人还没大好,正躺在里面休息,女史想要见就要快一些,但莫要耽搁太久,否则姑姑我也是难办的。”
“多谢姑姑,臣婢明白的。”
陆成萱顺着刘氏指引的方向直接去了偏殿,宫宇有些年久失修,破落不堪,与其说是偏殿,倒不如说是个堆积杂物的仓库罢了,郝彩衣身上的官服并未被脱下,浑身的伤口已经凝结成痂,此刻正气息虚弱的趴在床板上。
听见人的脚步声,郝彩衣费力的睁开眼睛,可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平稳虚弱的气息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冤家路窄。
郝彩衣入慎刑司全都是因为陆成萱设计做局导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在郝彩衣的心中,怕是最恨的人就是陆成萱了吧!
她竟然还主动的找上门来!
郝彩衣咬牙切齿,努力的挪动着身体,可惜她这身体受了无数刑罚,莫说是站起来给陆成萱一巴掌好好的教训这个小贱人,就算是挪动半分都会牵扯到伤口,痛入骨髓。
“陆……陆成萱!”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竟然还敢来!”
“卑鄙!”
咣当……
郝彩衣一时不慎,直接从床板上滚了下来,可一双干涩的眼睛却是始终恶狠狠的瞪着陆成萱,“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报仇出了这口恶气了!”
陆成萱眉心紧皱,盯着郝彩衣的眼神只觉得目光苍凉,“我来这并非是想要和你做口舌之争的,而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我无冤无仇,我又初入司设房,究竟是因为什么,你想要致我于死地?倘若你说是担心蔡司设偏心的话,就很是牵强了,我不过是一介女史,你却是堂堂正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