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一把年纪,历经几朝,没想到年迈将死之际,她还能看到,一向不温不火的国公府,因为子女的福缘,而如此风光无限。
再来说韩国公,被万人吹捧,他虽然也很开心,但是,只要想到昨天,子文对他说过的话,他就总忍不住患得患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子鱼为救陛下,导致昏迷不醒,而陛下感念子鱼之情,许诺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并且亲自来韩府迎接子鱼,如此之大的恩典,难免会让他们韩府遭小人嫉妒,陷入绝境,防不胜防。
偌大的韩府,若说最用心,最忙里忙外的就属韩子文。
自从昨天从青澜山庄,回到韩府以后,韩子文就像一个长辈一样,为韩子鱼采办起,婚礼所需备的所有东西。
院内,院外,更是各个角落,都是一番翻新整理。
世安苑,墙角的数株绯红色的杜鹃花,因为清风徐来的凉意,散发出阵阵幽冷清香。
韩子诺与国公夫人,悠闲的坐在院子里喝茶,坠儿安静的站在一旁侍候着。
“母亲,我让凝衣做的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恐怕,她是注定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既然知道,你还指望她,别到了最后事情没办好,还把我们给拖累上。”国公夫人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眸里泛起一抹慎冷的狠意。
“母亲放心,凝衣那傻姑娘,虽然脑子不行,但她的嘴巴还是够严实的。”韩子诺站起身,绕到国公夫人身后,为她轻柔的捏着后背。
国公夫人没有回头凝望韩子诺,只低声阴狠道:“再严实的嘴,也不及死人的嘴严实。”
韩子诺听到国公夫人的话,捏背的手,微微一愣,“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诺儿,你听母亲说,如今,子鱼那贱丫头圣恩在却,我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暂时动不得。”
“诺儿,你要明白,陛下那种为一人,能够浮尸千里的性格,我们赌不起。”
“诺儿明白。”韩子诺微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
她知道,母亲的话没错,只是,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至于凝衣,事情她无论是办好,还是没办好,为了我们的安全,她必须得死。”国公夫人握着茶盏的手,似乎,下一刻茶盏都能够碎裂。
韩子诺一惊,急忙蹲下身子,俯视着母亲,语气犹豫道:“母亲,我们这样做,舅舅若是知道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