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伊维亚的漫天黄沙不减丝毫,但每一位亲身经历者在时间的从中斡旋下,被粗暴打断的人生已经延展出不同的生活轨迹。
足够一座城市的灾后重建,足够佟莉嫁人生子过上父母眼中平淡安稳的生活,足够陆琛扎根另一座城市,替一对老人再也无法回家的儿子尽孝。
自从陆琛搬到石家庄后,这是杨锐和徐宏第一次登门拜访。踏足这座城市的那刻起,那个特定时空发生的一切不断的被放大被重复,反复敲打他们的灵魂和信仰。
陆琛养了两只狗,一直是当初他自己养的金毛,现如今它已经垂垂老矣,家里来了外客他也只是趴在窝里抬头看了几眼,连站起来的姿态不愿意施舍给两位客人。
还有一只二哈,是庄羽心心念念想在退伍后养的,当时佟莉问他为什么不养只柯基或者萨摩耶,他只是嘿嘿嘿笑着然后用眼神瞟着瞬间黑脸的陆琛。
这愈发勾起了佟莉的好奇心,在她的暴力威胁下,陆琛在一旁无奈的开口:因为他觉得二哈比较蠢,想给它取名叫陆琛,就是想占点嘴上便宜。
徐宏想起这茬,试探着喊了句陆琛,一人一狗同时抬头看向他,人的眼神里充满着迷惑不解,狗的眼神里写着满满的惊恐。
“可以啊陆琛,他还真叫陆琛,你这自我牺牲真是够大的。”
“副队你又皮了,这是我之前训练它听到我的名字就要做出反应的训练成果好伐。”
其实陆琛的河北话已经学的像模像样,只是偶尔说出的口癖昭示他只是外来移民。
杨锐徐宏坳不过陆琛,无奈的留他一人在厨房哐哐,两人则仔细认真的参观起这栋房子。
陆琛的家处处都有他曾经是特种兵留下的痕迹,干净整齐,物品摆放的纹丝不乱,连卧室的被子都依照习惯叠成了豆腐块状,只有一些细微之处的不同让杨锐二人不至于一下子有回到部队军营的感觉。
他在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有庄羽的照片,或是单人照,或是两人的合照,书房摆的是蛟龙一队的合影。
杨锐想起有一次他去看望陆琛,他手里紧紧攥着庄羽的照片,清醒时没有掉的眼泪在他进入深度睡眠后不受控制的在脸上肆虐。
那天以后,陆琛找了个柜子将所有的照片都锁了起来,他说在他没有想明白之前,这些照片都应该呆在岁月里被尘封。
现如今,这些照片重新被取出来,珍藏者郑而重之的摆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照片上的笑容还鲜明如昨,过往的记忆已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