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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叫陈思雨,因为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才被书院聘为书办,写一些往来公函,信件,还稍带干一些杂活。
“没看见下小雨嘛!”
面对这样的无赖的辨解,让那发难的人,一时为之气结,他人也木讷,竟一时语塞。
耍赖的陈思雨长得却极为俊秀,脸上皮肤细白,吹弹可破,身上的青绿色长衫却补丁落补丁。
他身体很柔弱,似弱风扶柳,那长衫罩在他身上,显得极不合适,几乎快要将他整个进去。
他的声音又细又软,口气却显强硬,一直为自己辨解。
“那个卖鱼的林阿大,走路也太不小心了,拉着一车鱼,翻了车又撞到我,能怪我吗?”
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实际情形是,他脚下那双布鞋早已糟烂了,碰上雨天,底都快烂穿了。
他只顾为躲雨一路小跑,却脚一滑,扑倒在刚从城里进回的一车臭鱼烂虾中。
他躲开了雨,却没躲开鱼。
果然,从麻包里一连拿出几本经要,策论,几乎全湿透了,上面还沾了一层黑泥。
离老远就闻到一股臭鱼腥味,直让众人掩鼻皱眉。
显见,这书已不能用了。
这可是他费了一晚上的功夫才抄写完成,不由他一皱眉,更加气恼。
可他不知道,他气恼的样子让旁人看起来更加可笑。
双颊绯红,嘴唇不自觉的嘟了起来,把书一摔,又溅自己嫩白的手些许黑泥点。
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刚才那个老实书生见这情形不干了,争辨道:“再过上一段时间,马上春闱了,那些要考到的经义要点,我可是急要的!”
“你放心,大不了今夜我再誊抄一遍,明日铁定给你,误不了你的锦绣前程!”
陈思雨几乎要抓狂,而那书生却也不依不饶,“说定了,明天,否则,我一个大子不付!”
打发走了那个勤奋,又老实,而又小气的书生,瞬间一旁三五个书生很快围了过来,个个脸上绽放着神秘兴奋的笑容。
“喂,陈思雨,我们的书呢?该不会也湿了吧!”
他们的声音也变得极小声,眼中有着异样,兴奋的光采,眼睛都盯向了他那只破旧的书袋。
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从那破包里用三根秀指拈出一本书,扔了过来。
那书的封皮居然用最烂的草纸,可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