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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俺是河北人(1 / 1)

第一百二十九章俺是河北人

窦建德年近四十,中等身材,肤色稍黑,长相敦厚而端正,眼神刚毅而自信,鬓角上de白发、发须里de白丝与额头上de皱纹相得益彰,让他看上去远远超过le实际年龄,脸上写满le沧桑、憔悴和疲惫。

看到乔二和方小儿跟在王伏宝后面走le进来,窦建德从案几后面慢慢起身,面带微笑,亲热招呼。[ 有两位中年儒士坐在窦建德de对面,这时也随其一起站起,转身微笑颌首。乔二认识他们,黑性白袍者叫曹旦,是窦建德de妻舅,来自河南巨野曹氏;竹冠黄衫者叫齐善行,出自河北高阳齐氏,是窦建德de母舅表亲。

曹氏、齐氏与窦氏一样,都是山东三四流世家。曹氏主要集中在da河以南,以谁北谈郡、齐鲁高平和河南巨野三地郡望为盛。齐氏则主要集中在da河以北,以河北高阳和中山两地郡望最强。世家联姻,讲究门当户对,处在同一级别de世家豪望,彼此间de联姻最为普遍。

乔二比较随意,抱拳为礼。方小儿紧随其后,神情拘谨,一一致礼拜见。

委伏宝请乔二坐到le自己身边。方小儿犹豫着是不是告退出帐,他de资历太浅,尚没有资格与这些声名显赫之辈坐在一起,没xiangdao窦建德却是冲他一笑,和蔼地指指乔二,示意他坐到乔二de身后。

方小儿刚刚坐下,就听到相貌俊雅de曹旦略带焦急之色问道,“二郎是否yijing知悉平原战事?”

乔二脸色沉重,眼神晦郁,轻轻点le一下头,没有说话。他向来沉默寡言,尤其目下这种场合,因为揣测不到窦建德等人de意图,他就更加惜字如金le。

“接下来有两种可能。”齐善行de年龄与窦建德相仿,休形削瘦,相貌不凡”神态矜持”给人一种难以亲近de孤傲之感,“一是西北人乘胜追击,杀进豆子岗,攻打义军老营,二是急速撤离平原郡,沿白沟而下,赶赴黎阳。”

乔二神色渐渐凝垂,用心聆听。

“你们熟悉西北人,以你们de判断,西北人会作何选择?是否会乘势追杀?”窦建德问道。

乔二摇头。现今de河北局势太复杂le”牵扯到le各方面de利益,他对这里面de利益纠葛不甚lele,根本不敢妄加猜测,更不敢在窦建德等人面前暴露出自己与西北人之间更多de隐秘。

眼前de事实是,伽蓝带着西北人击败le豆子岗义军联军,杀le刘霸道、杜彦冰和王端三位义军统帅,杀le成千上万de义军将士。此事不管真相如何,也不管西北人到底砍下le乡少颗人头,总而言之,消息正在传开”西北人即将成为河北义军de“公敌“甚至是山东义军de“共敌“。

与河北人de“公敌“扯上关系”其结果可想而知。乔二从小混迹江湖,在尔虞我诈中长da,自然清楚这一后果de恶劣。今日窦建德急召,未必有生命危险,但假如不能顺从他de意愿,兄弟之情恐怕也就荡然无存le。

“河北对于西北人来说非常陌生,不到迫不得已de情况下,西北人绝不会与河北人发生冲突甚至成为死敌。”齐善行继续说道,“平原一战”幕后推手是治书侍御史游元。他奉旨南下巡察,只要da家给面子,各守本份,河北局势就不会发生变化,但谁也没有xiangdao,齐郡王薄北渡而来,打破le这一局面。王薄要杀回齐郡”为此他急需河北义军de支援,而钱粮武器尤其紧缺,于是永济渠就成为目标,于是必然与游元产生le激烈冲突。”

“豆子岗与长白山不过一河之隔”刘霸道若想称霸河北,就必须赢得齐鲁义军de支持”从高鸡泊、长白山对豆子岗形成de南北夹击de困局中摆脱出来,所以刘霸道毅然决定劫掠永济渠,而要劫掠永济渠,就必须胁迫游元做出妥协。刘霸道如果缺少le河北da世家de支持,他称霸河北不过是痴心妄想,因此他只能以武力胁迫游元,迫使游元坐下来谈判。”

“游元不想妥协,这关系到da世家de利益,而渤海人格谦、孙宣雅和平原人郝孝德、刘黑目也不想看到刘霸道一家独da,继而吞并le他们,所以,某可以肯定,游元之所以敢于利用西北人去攻打刘霸道,就是因为他得到le义军某些统帅de承诺。da世家de势力之da,岂是刘霸道这等二流世家de旁支末叶所能比拟?”,

方小儿脸色连要,心神不守。齐善行de一番话给le他从未有过de冲击,他做梦也没有xiangdao,义军内部竟然如此“黑暗“河北局势de背后竟然如此“复杂“。

乔二却是不无恶意de揣测,或许你窦建德、高士达、张金称就是豆子岗义军da败,就是造就西北人“奇迹“de幕后黑手之一。你们和格谦、郝孝德等人一样,根本不想看到刘霸道称霸河北。刘霸道做le老da,你们怎么办?就如当年张金称与孙安祖反目成仇da打出手一样,都是为le争夺老dade位置。孙安祖死le,死在张金称手上,但孙安祖却是你窦建德de结义兄弟,如今你和张金称称兄道弟,何曾有半分报仇de意思?

此次平原da战,你窦建德和张金称在白沟南北两岸同时出兵,兵锋直指平原战场,其威胁之意不言自明。刘霸道内忧外困,“腾挪“余地非常小,或许这就是他在da柳集围杀失败之后,不得不仓促变计,追到将陵城外de原因,结果给西北人抓住le机会,一击致命。

谁想做老da,谁就是众矢之de。刘霸道实力不足,却想做老da,为此一心去算计别人,哪料一da群人也在算计他,结果刘霸道把自己一条性命“算计“没le,壮志未酬身先死,何等悲哀。

“西北人不想成为河北人de死敌,但为形势所迫,终究还是成le河北人de死敌。”曹旦手捻长须,望着乔二,微笑说道,“西北人杀le人,立le功”做le游元掌控河北da局de“刀”你说,现在那位伽蓝将军是怎样de心思?他是为le建功而高兴,还是为自己被游元利用而愤怒?”

乔二闭紧le嘴巴,就是不说话。

“伽蓝将军以三百骑da败号称十几万人de河北义军,咀杀人盈野,血流成河。游元此计好生阴狠,一石二鸟啊!“窦建德忽然幸灾乐祸地笑le起来。

方小儿心惊肉跳,实在是忍不住,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游元也敢杀伽蓝将军?”

“战功夸得越da人头砍得越多,奇迹越是匪夷所思,也就越能证明河北义军根本不成气候,根本不堪一击,甚至不过就是一群逃荒de饥民而已。既然是一群逃荒de饥民,是一群围追官员和城池,讨要粮食de饥民,西北人却谎称他们是叛逆,是叛军,肆无忌惮地屠杀le他们试问,游元做为御史台de副官长假如上奏弹劾,诬蔑西北人目无王法,凶狠残暴,屠杀无辜,搞得天怒人怨,恶化le河北局势,激起le河北民愤,继而导致饥民哄抢劫掠永济渠,切断le远征军de粮道请问,皇帝还会让西北人活下去吗?西北人本是一群蛮夷戍卒,因为伽蓝是裴世矩和薛世雄de亲信,手眼通天,所以才带着一群蛮夷戍卒混进le禁军骁果。皇帝龙颜震怒,必定怨及裴世矩和薛世雄。假如皇帝de远征因此而失败,裴世矩和薛世雄因此而倒塌那么受益最dade是谁?当然是游元,是河北人,是山东世家权贵。”

乔二脸色阴冷,心里更是寒意阵阵。

方小儿却是骇然心惊目瞪口呆。窦建德de一番话完全颠覆le他所知道de事实,颠覆le他对这个世道de认知他无法想像,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远远超过西北人击败河北义军de“奇迹“de“奇迹“。

“妇门举旗为甚?就是为le拯救受苦受难de黎民百姓。”齐善行da义凛然地说道,“没有人关心西北人de死活,就如没有人关系黎民百姓de死活一样。皇帝和da世家da权贵为争权夺利而血腥厮杀,但死去de却是西北人和河北人,天理何在?二郎曾说过,伽蓝将军在你们离开之前有所暗示,他说河北就是一副棋料,他是白棋,我们是黑棋,当对弈结束,双方都是弃子。他要生存,我们也要生存,所以,若想活下去,就必须主宰自己de命运,就必须出手。”

“现在,我们必须出手。”窦建德神情肃穆,义正严词,“如果局势依照我们de预测而发展,西北人会死,但关陇人肯定会疯狂反扑,我们也会死,所有揭竿而起de河北义士都会死,还有那些千千万万de无辜百姓也会死。”

方小儿无法控制自己de情绪,突然叫le一声,“豆子岗义军yijing败le,俺们也不是西北人de对手,还有谁会劫掠永济渠?既然没有人劫掠永济渠,皇帝怎会杀俺们?”,

“我们不劫掠永济渠,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劫掠永济渠。”曹旦苦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永济渠肯定会遭到劫掠,远征军粮道肯定会被切断,因为这关系到le最高层de权争,关系到le关陇人和山东人de存亡,而我们“曹旦指指围在案几四周de几个人,“不过是棋子,而且还是弃子,因为劫掠永济渠de罪责最终要由我们来承担。”

“俺们没有劫掠永济渠。”方小儿失声叫道。

“但我们是揭竿而起de义军,是皇帝和朝廷de敌人。

“曹旦质问道,“谁会劫掠永济渠?谁会切断远征军粮道?当然是我们这些敌人。”

方小儿总算听懂le,忍不住恶声骂道,“直娘贼,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劫le永济渠,死le也图个痛快。”

“为甚要死?”窦建德抚须笑道,“为甚就是我们死?只要寻到对策,我们不但可以劫掠永济渠壮da自己,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并且把那些试图置我们于死地de人掀翻在地,砍乍他们de头颅。”

方小儿蓦然醒悟,这才意识到窦建德把他和乔二召来de目de,原来窦建德预见到le扑面而至de危机,要与西北人联手le。

乔二终于说话le,“何时走?”

“即刻。”窦建德说道,“即刻渡河赶赴安德城。”

乔二没有说话,等待窦建德de安排。他现在yijing无法赢得窦建德de信任,没有资格获悉义军de机密,也没有资格充当窦建德de信使,他只能做为“中间人“给双方“牵线搭桥“但如今形势危急,时间紧张,这一趟必须与西北人谈出结果来,所以窦建德肯定要派一个亲信过去。

果然,窦建德手指曹旦,“某把他完整无缺地交给你,而你要保证他de安全,把他完整无缺地带huilai。”

乔二面无表情,抱拳五诺。几个兄弟还在老营,实际上就是窦建德de“人质“某种意义上,窦建德用这句话告诉乔二,此事过后,da家各奔东西,分道扬彪,兄弟不做le,不过还可以朋友。

乔二苦笑摇头,目露感激之色,深深一躬。这就是命,没办法。他是西北人救huilaide,而西北人在河北da开杀戒,从此恶名远扬,da凡与西北人沾亲带故de,都将遭到河北人de唾弃,在河北难以立足。窦建德先是“抗“住le高士达de威逼“保护“le他,现在又借他de人情“救“他一次,算是仁至义尽le。

事已至此,乔二不得不提出条件,“谢庆和几个兄弟还在东海公手里。”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游元和伽蓝将军de矛盾马上就会激化,而赢家如果是游元,我们和西北人都会死,因此能否击败游元,关键就在于伽蓝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们联手,是否愿意借助裴世矩和薛世雄之力,与河北da世家做殊死一搏。”窦建德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你放心,东海公明达事理,你de那帮兄弟们不会有事,他们很快就会重返龙卫统。”

乔二躬身再谢。

“二郎,你记住。”生窦建德语含双关地说道,“你是河北人,即便你在禁军龙卫统,与西北人在一起,也要时时刻刻想着河北人,更不要忘le当初举旗时所立下de誓言。”

“俺是河北人。”乔二郑重发誓,“无论俺在哪里,俺都是河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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