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这位尊者的想法。
但他也没忘自己先前冒犯了这位,然后立马就被深刻提醒的经历。这次就学聪明了,也不敢随意搭话,假作锯嘴葫芦干脆不作声了。
“……倒也乖觉。”似乎专心在远望的长者弯了弯嘴角,也不知道指谁。
阑珊只当与他无关了,抽了抽嘴角:“那孩子——”
“通知那些老家伙没有?”不料对方没有接这话,忽然转了个话题。
“诸老已然知晓,道是随时都可以。”谈及正题,阑珊神色严正,一改之前对待种种事情吊儿郎当的态度,眉宇间甚至透着几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若有似无的怪异情绪。
“好……那便好。”虚幻的身影喃喃道,模模糊糊的轮廓越发不真切:“也终于走到一步了,真的走了好久。”
“尊者,您真的要——”明明到了嘴边的话,这会儿却又说不出来了。
只不用说出来,双方也都明白那个未尽之语是什么。这都是他们早就知道的,早早商量好,演化过很多回,也等待了许多许多年的事情。
他抱怨对方“截胡”,所谓的推翻他的戏本,其实也与大局无关小节罢了。
因为最后的结局如何,早已经是注定了的。对方身为局中最中心的那个,比他,也比谁都清楚该怎么走——走向那个注定消亡的宿命。
阑珊觉得有些说不出别扭。也真的奇怪,他早就不是人很多年了,为什么想到这事儿时,心腔那个不存在什么空洞洞的地方处仍是十分不适。
到底是因为他作为器灵已经在长久的时间里衍生出类似于生灵才有的情,亦或是当初作为人类那部分情感还未消散殆尽,才衍生出来的错觉。
阑珊实在弄不清自己这种类似于难受的情绪到底来源于何处?
真说起来,他跟那些人乃至于这位都有仇,而且还是天大的仇恨,乃至于他抛却为人的身份成为器灵那份仇恨也都永生无法消散。
而在他这里等待的千千万万年也只是受缚于法器与命咒。若是有机会离开,他想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此地获取自由。
所以自己现在是在为一个“仇敌”的逝去感到难过?又是为什么呢?
“相信自己的心。”
阑珊震了下。
“谁与你道是器灵没有心。莫要被过往束缚住了……虽然本尊应当没有资格与你言此番话,不过看在某将要消散之际,还是听本尊这老人一言——”
“既尔已舍人身,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