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元衡真君竟然会同意你随我出去,他明明知道要去哪儿的……”谢石坐在宁夏外间的会客小室,看着宁夏在那转悠来转悠去,隐隐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好像很多年前曾经也有过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
“你别说的元衡真君跟护崽子的爹一样。他其实很少管我的,都是任我随意,只消不要把小命搭进去就好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人家的正经弟子……”宁夏嘟囔道,不过许是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后边只含含糊糊便算了事。
“我说师姐怎么你平日里明明看着十分稳妥,怎么在有些事情就会显得糊涂了。”
“莫非你对正经弟子有什么误会?我瞅着那位真君真的待你很上心了,你这话可莫教他听见,不然指不定有多伤心。”谢石正色对宁夏道。
“我自然不会在他跟前说,但自己知道就行。”宁夏摆摆手。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但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我才不能将他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
虽说她与元衡真君已经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比起正正经经的师徒名分,两人觉得这种亦师亦友的的关系也很不错,而且随着时日久越显得深厚。
但是宁夏自觉终归不是其座下传承的弟子,也有注意分寸。
一个亲近得克制,一个靠近得恰到好处。从某种意义程度上来说,两人确实有着无以伦比的默契。
若是真正地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反倒不好。
只不过这种怪异的想法心态也没必要对别人解释,而且亦不好解释,因此宁夏一顿哈哈就打算过去了。
听着宁夏含含糊糊故意打岔的回答,谢石感叹之余亦有些了然:“想来师姐你向来有主张,其实也不必我赘言了。小弟只是多问这一嘴,并无干涉的意思。冒昧询问,该向师姐告罪。”
说罢他还真的像是要请罪一样朝着宁夏行了一礼,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你……你这家伙从前的时候不是随意的么?怎生越大越正经了,一顿文绉绉的又是赔礼又是告罪,你这样我可头疼得很。”
“我们二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犯得着这么规矩,你这不是存心膈应我么?再这样我可不敢跟你走一块儿了,总感觉……感觉自己像被你供起来一样。”宁夏想了下,都有些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
宁夏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拍,似乎这样就能将对方的严肃都给抹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