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发出一阵沉重闷哼声。人已经离开了,房间内重归于平静。
第五英呼吸平缓,卧在榻上,双手搭在小腹,十根指头仅仅扣住一个素白的纸封,正是宁夏之前送回来的信件。
“父亲……”
如同轻风的呢喃顺着烛火摇曳的方向飘拂而去,似是眷念般在榻上人鬓间的白发抚过。
房间里很静,第五英也不知沉浸在那个美梦中有多久了。
榻上的人羽睫凝起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重重打在他苍白的脸庞,最终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没入鬓角。
良久,韫茂真君才从冗长的美梦中苏醒过来,有些愣愣地看着屋顶上方,有些分不虚幻和现实。
……
“呵,原来是这个宁……小滑头。”他的声音渐低,不多时便低不可闻了,似是陷入了梦里。
宁夏从那房间里出来,瞬间感觉到里外温差之大。与色调低沉、连带装饰都有些暗沉的卧室相比,外边艳阳高照,太阳照到身上,暖融融的。
也许那人该出来走走,在最后的时间,看看这世间的光明,亦是一如往昔。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虽然这些他也看不到了,但却是这孩子日后需要面对的事情……可真愁人啊。
一时间第五英分不清她是在为宁夏感慨,还是为别的什么人感慨。
“真君?韫茂真君?”那孩子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有些小心地过分的样子。大概是碍于他身体问题,连素来晴朗的声音都压低了些,生怕惊吓到他了。
这是把他当成易碎的瓷瓶来对待了……也好,人的机遇最复杂不过,很多东西都看命。
即便是满腹心计又如何,若是天不随其愿,一样命苦。若是有足够的运道,即便没有半点城府也能过得跟泡在蜜糖罐似的。
显然这小女娃应当是后者。不说别的,单看之前护在她身边的那位道友便知对方这孩子的重视。那日对方随手的帮助就解决了让他们无比棘手的事情,足见其本事。
在这个满是险恶的世道行走,能有这样的人护着也是件好事。
“没什么,只是本座……好像有些累了。”他的眉目适时浮起一丝疲惫来。
的确,自她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她都险些忘了对方是个病重甚至于半只脚都踏入了棺材的人。
“抱歉——”宁夏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盖因为对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