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得了什么重症呢。
“你……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嘶声道,连带说出来的话都在颤抖,隐约可察觉其情绪的失控。
是他!是那个人。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忘记对方的声音。他怎么会?
他似是忽地想起什么,跟疯子似地拼命挣扎起来,全然不顾那些锁链交缠,绞得他脆弱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没几下,这人便已然元气大伤,浑身都是伤痕。
这些年的严刑囚禁已经让他完全成了一个废人。
饶是如此,他还在竭斯底里地挣扎,也不管虚弱的身体和外部的创伤,挣扎着要起来做什么。
可是不行呢。
不、不要过来……快……快些走啊……
求……求……
然而事情还是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着,那个人不知何时缓步走到他面前,似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长大嘴巴,喉头发出难听地嘎嘎生,不知是不是因为极度惊恐导致了暂时的失语,竟在这个叫人心慌的可怖失控无法发出声来。
他无力地举起颤抖的手臂,死死地掐了下喉咙,喉咙一直在发出一种如同小兽一样嘶叫的声音,整个人几乎都要窒息的样子,可还是没能成功吐出一句话来。
他力竭了。
手臂还僵硬着半举着,似乎想要示意什么,粘稠的血液像是不要钱的喷口一样从他干涸的嘴巴溢出配合他枯瘦如柴貌若鬼的模样儿,骇人至极。
韫茂真君沉默地看着地上无比凄惨的故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种表情。
尽管来之前有所怀疑,并且有几分确定,但是亲眼看见那一刻心下还是感到无比寒凉。因为……这证实了一件他最不想确认的事实。
“你……”也顾不上身份之别,他下意识想要扶起这个似是已经残破不堪的可怜人。
对方诡异的挣扎动作却叫他有些疑惑,不等他碰上对方的手,猛地听见身后的动静。
韫茂真君没有立刻转过身,只一皱眉,眉宇迅速掠过暴烈之意,压着声音还算克制地道:“这是你做的?”
第五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后,远远驻足,嘴角挂着一抹莫名笑意:“父亲既找到这里来兴师问罪,不已经知道这一切了么?何必明知故问?”
“为何?”
“……”
“哦?呵呵……哈哈哈,父亲您这话未免也太好笑了些。做了便做了,又何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