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铁丝网砸到地面后,看守的两个人便围过来,往通气孔上看,正好亭熊的头就挂在那里,硕大无比。
“谁?谁在上面,他妈给我下来。”底下圆脑袋的岳麓学生紧张又警惕的喊。
我喊亭熊快下去。亭熊挣扎着把他那东西往我头上压。等到我们终于挤下去,身边已被六人围住。
出了徐景坤,刚才听到的胖子和女生——昨日在子君办公室门前的两位,都在列。
“没想到堂堂岳麓学院学生会会长徐景坤会做绑架这种事”我想,把他职位全称报出来,他多少会觉得羞愧。
“杀我们的人,是你们的人。这叫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再者是她来这边,送人上门,何来绑架之说。”徐景坤说的一本正经,我反倒觉得自己无理了。
“两帮人打架,死伤在所难免,何况红梅也不是故意的”亭熊说。
“伤亡在所难免,我现在把你们杀了,也是在所难免吗?”竹竿一脸凶相,仿佛我们欠他几千万没还。
我小声对亭熊说,你回去叫人,这里我拖着。
“不行,他们人太多你一个扛不住。”
“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总得有个人回去搬救兵。”
亭熊犹豫的站着不走。
“你们嘀哩咕噜的说什么呢,想逃啊。”那女孩说。
“我们干嘛要逃”我说着用手推亭熊,“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我们也没做亏心事”徐景坤说。
亭熊一向不犹豫十几秒后还是走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保重,跃过后面那台重机械
“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要打吗”徐景坤问我
我把软剑从腰上拿下来,在手中荡了荡。
“他好久没出鞘了”我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你没武器,用软剑的人真不多”
那个女孩想追出去。我便用剑横在她路前。“现在你们的对手是我”
“我不想以多欺少”徐景坤说。他觉得自己是君子。
那女孩一米五出头,瓜子脸,皮肤白白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明亮。除了矮了点说她仙女下凡一点也不夸张,我起了怜悯之心。女孩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徐景坤。但没得到回应。
“要不这样,我们打一架,我赢了你放人,我输了任你处置”我说
徐景坤上下打量我:“不用赢我,扛过十招,算你赢。”
“你没我想象的坏,但比我想象的自负”我说。
“你还是投降吧,你打不过会长的。”女孩同情我。
“这么关心我,你叫什么名字,改日请你吃饭啊。”我问她。
女孩不为所动,大概觉得我蠢不可及。
“她叫药芹,是我们学生会副部长。”徐景坤笑说,
“别把人家大好姑娘带坏了”我说。
“说话注意点!”他警告我,“这里太窄,我们出去?”
我收起剑,跟他出厂房外的砂石空地上。徐景坤用一把六面汉剑。剑很窄发着寒光。他说自己的剑是君子剑。说我的软剑是旁门左道。
他的剑一出手气势如虹,他说他的剑法传至武当空虚道人。剑刃所到之处寒光化成银圈。像是黑夜里卷动白光。
“我的剑法叫零和剑法。”他说,“没有破绽”
我被他逼到墙角,他的剑每出一招便是一个圈。那圈忽大忽小,忽快忽慢。我的剑一和他交错便被弹开,然后他的剑势便如巨浪澎湃般向我席卷而来。
我不得用尽内力硬碰硬的一招招接。但他的招式四两拨千斤。不时,我便筋疲力竭,真气难叙。他却泰然自若,剑招仍是澎湃不止。
“认输吗?”他问,“我不想杀人,也不想伤人。”
“放了红梅我就认输。”我喘着气。
“她杀了我们的人,得去我们学校接受审判。”
“我不能看着我的好朋友去送死。”我说,“我们继续,我不信这世上有没破绽的剑法。”
他笑了“你的剑法很飘逸,你的内力又极为深厚,打消耗战我们四大院校中的学生大概没人能赢你,可惜你遇见了我。”
我心想他说的确实很对,他的剑法不断画着怪异的圈,使我的柳风步无法展开。
他又师传武当,是四两拨千斤的鼻祖,我内力再强也经不起这样不对等的消耗。
不过,我还是坚信这世上但凡是武功必定有破绽。只是我没找到。
我和他又拆了三招,仍旧落了下风。最后一招时,他甚至有机会杀了我,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我还有三招的机会。
这时亭熊带着子君、花含他们来了。后面还跟着几十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