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听出来端倪,开口道:“秦将军,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遮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老夫不妨再与李大人说说。”李楷闻言,连忙正襟危坐地向史弥远看去,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只听史弥远道:“李大人虽入朝不久,但想必也听说过,八年前咱们官家登基时,前朝贵和太子满门在湖州被害这件事。此事老夫难辞其咎,但确是一为官家社稷稳固,二为自保无奈之举,所以纵然愧对天地,老夫从未后悔过。”
听到史弥远如此开诚布公地提起了这件尘封八年的血腥往事,在座众人一时都汗毛倒竖,不由地面面相觑,侯真不放心地说道:“丞相,小人去外面把守。”说罢匆匆而去。史弥远没在意侯真的举动,只接着道:“但有件事,李大人可能不知道,这位前朝太子,曾是如今的太子太傅,童德芳大人的学生,也是户部侍郎赵清州和临安巡防营小项将军的挚友。”
李楷十分惊讶,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只是频频点头应和。史弥远将手炉放下,站起身来,在船舱里行走了几步道:“这些人为了复仇,早就把老夫当成了他们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了。他们相互勾结,又拉拢朝中重臣显宦,就是想置我于死地。”李楷连忙恭维道:“想是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神威,能伤得丞相丝毫。”
史弥远见李楷一副未开窍的模样,以为他还未晓得个中利害,有些不满,又耐下性子解释道:“李大人素来忠厚,自然摸不透他们的心肠,那赵清州在江宁时,便屡屡参我,誓与老夫作对;童德芳看似平和,却也苦心拉拢着官家身边的内侍,憋着一股劲要把老夫扳倒。这还是咱们眼看出来的,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早已上下其手,安排好了支支冷箭。”
李楷有些瞠目,叹道:“难怪丞相要摆下这么大一盘棋,原是他们先布好了圈套,要陷害丞相。”又起身表忠心道:“下官来京师这几年,全仰仗恩相赏识提携,得以加官晋禄,平步青云。李某无以为报,此番正邪交锋,定竭力而为、报效丞相。”
史弥远露出感动和欣慰的神色,起身来拉住李楷的手道:“子愚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真是位知是非明善恶的忠善之士,如今朝堂之上,你这样的忠臣可太少了,难怪官家都时常与我说‘李楷实乃通晓事理之臣,来日定当委之以重任’。”被史弥远这样的朝中重臣如此器重,李楷的眼中早已是波光盈盈,开口道:“李楷只求丞相信任,别无他求。”
史弥远不住点头,笑着将李楷按回座位上,拍拍他的肩头道:“子愚的心我了解了,待会便让秦将军把咱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