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迂腐。”李卓然双眉一竖,用一种哀其不争地语气说道:“苏梦棠,你说话总是像个圣人一样,为什么所有人的安危都要由你负责?大家本就人各有命,你愿意为他们着想,这很好,可你为何偏偏不为自己想想,不为云华想想。明日你多半也不会告诉云华诀别的事情吧?张云华若是有一天忽然明白——明天和你的分别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你,我都不敢想他该难受成什么样子。”
苏梦棠被这话一激,开口说道:“卓然,若是锦书有危险,你会不会替她考虑?”“废话,我自然会挡在前面。”“那我与你说,无论是江南山庄、西门三月,云华哥哥,还是咱们柳亭结义的任何一个人,在我心里,都如同锦书在你心里一样重要,我也必须要挡在前面。”
李卓然半天才理清楚苏梦棠话里的意思:“神经病,”他狠狠地说了一句:“苏梦棠,你不要总把大家当成西门和秋秋那样的小孩子行不行,谁要你挡在前面啊?这话你要是说与老项,他能笑得满地找牙。要我说,最好的办法,便是我救了碧湖,你带着西门去青云山找云华,史弥远擒不了你这个山大王,自然也不会拿你的家丁们怎么样。你与云华也用着分开了,不是两全其美么?”
苏梦棠险些被“山大王”三个字逗笑,随即又平静下来道:“史弥远找不到青云山,不代表张贵妃找不到,她不会同意我与云华在一起的,就算我们躲起来,她也会拿我山庄的人威胁我出来。”“那你便遣散山庄。”“山庄的许多人,都是追随先父来到富春江边,在这里成家生子的,遣散到哪里去?”“……我不管,反正今晚我定要告诉云华,我在厨房外面都听到了些什么。”
“你若说了……”苏梦棠也着急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前在庐阳书院的时候,苏梦棠每次和李卓然聊天,总是聊着聊着,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好,又都不肯相让,两个人便如同斗鸡般伸长了脖子瞪起了眼,直聊得剑拔弩张,鸡飞狗跳。没想到长大了还是一样。
“你若说了……咱们便不用再见了。”脑子续上了思路,苏梦棠赶忙说道。“少来,苏梦棠,这话你可说过不下一百次了,希望你能记住。”李卓然夺过水壶,便要走出门去:“靠边站,我去给你打水。”李卓然抛下一句,便从苏梦棠身边,大模大样地挤了过去。
苏梦棠气恼地在背后看着他走下台阶,忍不住想哭。李卓然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苏梦棠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对红红的眼圈,一时有些后悔,便道:“算了,都听你的。”他又重新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