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伯父,您怎么不走了。”秋秋觉察出赵清州的异样,可并未打算掩饰自己超出八岁孩子认知水平的事实。“小秋,我歇歇。”赵清州替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他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停了须臾方才继续抬脚,沿着被秋草遮挡的石阶,走到了望月亭上。
秋秋坐在亭中,咔嚓咔嚓地咬着手里的马蹄糖,天上的月亮好看,湖上的岛也好看,每一座岛屿上都是灯火璀璨,在黑暗得没有一丝变化的湖水中异军突起。“小秋在看什么?”赵清州看到秋秋往远处望得出神,忍不住问道。
“清州伯伯,你看湖上那几处灯火通明的岛,我在想,或许咱们此时飞到九天之上,看到的群星万座,就如同此时在湖上亭中看的岛,那么大,那么亮,那么美,对不对?”秋秋转过头来说道,还不忘又咬了一口马蹄糖。
赵清州看着秋秋,渐渐习惯了眼前这个小孩子的说话方式,与她谈论起来:“小秋这个想法很好,是师父教给秋秋的么?”秋秋摇了摇头,又忽而问道:“是我自己想的,清州伯伯,如果我讲话像个大人,您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清州笑了起来,朗声道:“不会的,小秋聪明,幼年早慧,这是一件好事。”秋秋心中忽然感到如释重负般的畅快:是啊,小孩子早慧也是有的,自己今后就不用可以装八岁的孩子装得那么辛苦了。
“所以,小秋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赵伯父么?”赵清州联想起刚刚在船舷上秋秋怅然若失的样子。“也没什么,清州伯伯,只是担心这样歌舞升平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有多久。”秋秋拾起了刚刚的惆怅之意。“小秋何出此言呢?我们商讨一下也未尝不可。”清州引导着秋秋将想法说出来。
“清州伯伯,我怕有朝一日,大宋终会败给蒙古人。”秋秋把自己心中替这些人的担忧,说了出来。赵清州脸上的笑容隐去不见了,他认认真真对眼前的孩子许诺道:“不会的,小秋放心,我们这些大人,会守好国门的。”
看着赵清州眼中的坚定,秋秋一时间有些感动,说道:“我明白,可是一百多年前,在汴梁的大人们,也是想守住国门的,可咱们不是也退居临安来了?”面对秋秋稚声的质问,赵清州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当年国中两派相争,国力折耗,朝中又无人主事,方才被金国乘虚而入。那时的国力,无法与今日相提并论的。”
“清州伯伯,弱肉强食才是这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不然为什么即使每个朝代都有功臣烈士,却仍然躲不过改朝换代的命运呢。历史的洪流,从不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