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陪西门去厨房,还能遇上这样的情景。她没有听后面卓然和锦书的对话,西门在门边冲她招着小手,她便连忙悄声跑了过去。“小秋儿,刚刚卓然舅舅和锦书姨姨,讲话怎么绕来绕去的,搞不懂他们想说什么。”一进门,西门三月便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话里,许是有许多旁人不知道的情谊。”秋秋说着爬到凳子上,给自己和西门各倒了一杯茶水。西门三月吃惊地看着秋秋,呆呆地说道:“小秋儿,你这话,完全像是个大人说的。”秋秋笑了起来,把杯子放到三月手里道:“没准我就是个大人呢。”
三月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说道:“那我就是‘大人’的哥哥,小秋儿,我永远比你大,这个错不了。”秋秋点点头,发号施令道:“所以,三月哥哥,快帮忙把明天要带的吃的收拾一下吧,咱们两个既然成了‘大人’,就不能凡事依赖旁人了。”
“得令,大人妹妹!”西门笑嘻嘻地行了个礼,跑去柜子旁收拾了。
和清平斋今晚的温暖平淡不一样,丞相府依旧罩着一团黑云般压抑。史弥远刚刚从刘內侍的寿宴上,接到侯真来信的消息,便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缘由,匆匆打道回府了。
此刻他正表情阴鸷地坐在书房那扇旧屏风的前面读着那封信,信里侯真表示自己和珊瑚已经到了临安北面的凤凰山,两日后便可以与史弥远相见。
史弥远觑起眼睛看了看信下方留下的时间,略作计算,自言自语道:“两日后?那便是明日了。”他的心此时方觉有些轻松:不管珊瑚带来的消息是什么,他总算可以知道,究竟是谁在暗查当年的湖州之变抓走珊瑚、又让贵和太子的遗孤重现临安。
他眉心紧蹙,在心中将与赵竑有关系的人逐一排查了一遍:他原本认定,绑架珊瑚的人是项远潮和他的同党,毕竟那孩子是从项将军的府门外被探子发现的,项远潮必然脱不开关系。
可细细想来,这几年来这项老将军一直有俯低示好的姿态,在赵清州的案子上面,他也大有明哲保身、不闻不问的态度。史弥远想着,如果操控这一切的是项远潮,那么此人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些。
童德芳呢?赵竑和赵清州也是童德芳的得意门生,或许是童德芳想要挑起这前尘往事,为自己的学生复仇?他不是刚为了赵清州的事出面了么,可见当年的庐阳书院,这些师徒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由此可见,他是有可能会为赵竑太子翻案的。
可刚刚刘內侍的宴席上,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