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编瞎话,欺瞒您两个孩子的身份。”项远潮见他毫不知错,怒道:“我便为这件事与你过不去么?那女孩子是谁?贵和太子之女!那男孩子,虽然复姓西门,可与韩清之将军眉眼间十分相似。你们几个人有多大的胆子,敢去招惹史丞相?”
项抗听到他父亲已经知道了西门三月的身份,便只说道:“父亲,你刚刚说贵和太子为罪王,可赵竑哥哥曾也是您的学生,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您不知道么?我们没有招惹谁,是史弥远矫诏立王,将赵竑哥哥一家赶尽杀绝。。”听到这里,项老将军忽然起身向前,项抗只觉得一阵掌风刮过,便重重挨了一记耳光。他抬起头看着项远潮,十分惊讶,从小到大,父亲很少对他动手。项老将军极力压着声音,青筋暴起地指着项抗道:“这种话,你这辈子都不许再说,倘若让我听见,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项抗害怕将项远潮急火攻心,便起身将他父亲扶回了罗汉榻,自己又退回来跪好,说道:“我不说便是,可事实在那里明摆着,父亲真的打算骗自己一辈子么?您当年在庐阳书院,第一堂课便教我们几个,习武之人,当先知晓善恶,顺应天道。那您却对史弥远马首是瞻,却是为何。”项远潮听到儿子的责问,一时间没有说话,项抗接着说道:“再说,赵竑哥哥的骨血,我们难道能坐视不管么?那韩清之将军的孩子,是当年苏老先生亲自收养的。为何在别人那里,抚养他们的遗孤可以,在咱们满门忠烈的项家门上,便从湖州之变起,提都不能提起他们?”
项老将军听出来项抗话里的委屈,与他说道:“正是因为项家满门忠烈,才不能因为你我的过失,将几代人攒下的功勋,毁于一旦。史丞相如今权势更胜于前朝,可以说是手握满朝文武生杀大权,又对我们这些先帝力主重用的老臣,多有忌惮,为父用七八场战役,九死一生才换来了他的信任,不可以出什么差错呀。”项抗向前挪动了两步,将手搭在了项老将军膝盖上说道:“赵竑哥哥也是毫无差错的人,都可以被无端残害,父亲纵使做到无可指摘,又能保一辈子太平么。”
项远潮被儿子说中了痛处,心上一阵悸动,他用手掌抚了抚胸口说道:“纵使难于登天,老夫也要守住这个家,守住祖宗的功劳和基业。”他拍了拍项抗的肩膀,目光渐而缓和:“所幸为父再过上几年,就能全身而退,带着你母亲告老还乡了,到时候,在丞相那里给你求个闲职,让你不用再出兵打仗,你便能在这临安地界,与自己的妻儿过上安稳日子。”项抗听到父亲这样求田问舍的心思,心里冷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