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地喝酒。
酒意上头,史弥远忽掷杯于地,愤然说道:“朝中有奸臣当道,我等食君之禄,却不能为报皇恩,而除此妖邪,实在是,大恨、大恨啊!”
杨太尉大惊,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史同叔,慎言、慎言!”
史弥远怒道:“朝堂上下小人横行,尽是乌烟瘴气。便是被人听到了又怎样,大不了这官,某不做了!”
“哼,想某出身名门,又是正宗进士出身,只因不肯钻狗洞、学狗叫,蹉跎十几年,也不过是区区正六品。这官,某做着抠气。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某都想着,干脆凭这一身正气,舍了这命不要,也得将奸相给拉下马来,以还我大宋的朗朗晴空!”
这话他说得豪气,小道士听了都大觉热血沸腾,杨太尉更是激动的一脸通红。
起身,杨太尉踱了几步,一把抓起石桌上的酒壶,咕噜噜喝了几口,然后深深一弯腰,正色说道:“某苦寻多日,原来能托付大事的人,却是史同叔!”
史弥远也激动的浑身发抖。他起身,向皇宫方向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某虽不才,愿为杨后马前卒,歼除奸臣,荡平奸相!”
杨太尉将他拉起,双手握着他的手,一时哽咽,连声叫好!
两人坐下后,小道士持壶满上酒。
杨太尉皱眉说道:“韩侂胄弄权,正权倾朝野,朝堂上下无不仰其鼻息,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你我虽有心除贼,不过势单力薄,能如之奈何?”
史弥远摇头:“不然!韩侂胄现在虽独掌朝纲,一言九鼎。但其实,他不过是烈火烹油,声势虽猛,但却必不得长远!”
杨太尉大喜:“这想法,却与某不谋而合。若是韩侂胄真不可挡,某自然是乖乖躲在府中,享受那美酒美人,哪能再泛起别样的心思?”
史弥远说道:“太尉大人自是目光如炬,非我等所及。某就班门弄斧,解析下当前形势。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不吝指教。”
杨太尉捻须微笑:“好说,好说。”
史弥远沉思片刻,说道:“愚以为,韩侂胄看似不可一世,但他其实根基不稳,脚下虚浮。若是时机一到,只需有人轻轻一推,他便会轰然倒地!”
“哦,史同叔,此话怎讲?”
“太尉大人,容某细细道来。”
“其一,论出身,韩侂胄不过是蒙恩荫出身的武将。我大宋吸取了前代的教训,一直实行重文轻武之策。向来重科举而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