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相见后,二老爷每日都会来祥云观一坐。
文人雅艺,小道士会的,不过是吹箫。二老爷就和他品箫论道。
先说箫艺,二老爷竟不在小道士之下。尤其是他博古通今,精通音律,那欣赏水平高的,让小道士佩服的直五体投地。每每小道士的箫声中微有瑕疵,他自己都未能察觉,二老爷却能一一指出,还能引经据典,给出一番指点。
再说论道,道藏三千,小道士不过看了十几,而二老爷竟似看了数百。各种道家典故,各家修行方法,各条道家规章,他竟都能信手拈来。每每话不多,但句句都能切中要害。往往当时小道士听了后觉得茅塞顿开,待他告辞后再细细回想,越想却越觉得有道理,不知不觉中便沉迷其中,如痴如狂!
可这“重庆第一才子”,名声在外的,却是琴棋书画!全重庆府竟无一人清楚,这位才子对“天地大道”的理解,竟如此之深,世上少有人及。
小道士只能感慨,这二老爷的才气之高,如巍巍然高山,令人叹为观止。可若你登山而上,却会发现,之前你以为的山顶竟然只是山脚。到得那时,你连赞叹的心思,都不会有了。
哎,这哪是“重庆第一才子”,简直可称得上是“大宋第一才子”,这一个人得有多天纵其才,才能如此这般妖孽!
只在一件事上,小道士才找回了些许自信。才相信,这二老爷也是人,不是神。他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那就是,符篆之术!
二老爷对此也有所涉猎。但符篆之术毕竟是道门秘传,若没有真正懂的高人用心地教,那是再怎么学都学不会的。顶多就是学点皮毛,做到形似。
所以小道士才终于找回了点自信,同时心里大爽。
哎,这种被“重庆第一才子”,甚至可能是“大宋第一才子”求教的感觉,真是,美啊!
二老爷投桃报李,他看出小道士似乎对秋萩姑娘别有一番“兴趣”,便亲自找到三管事,吩咐了声。说是,他经常会来祥云观,身边没个伺候的人大是不便。以后秋萩姑娘想什么时候来祥云观,并可什么时候来,只要不误了小娘子那边的事就成。
这是小事,三管事自然满口答应。
小道士大喜,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上枕头!
再过了几天,有两则消息在国公府中流传。
一则是,两日后便是重庆府的月老会。那是重庆府三年一次的大盛会,场面之大,比过年、元宵都要热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