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官人大喜,叫过管家,将纸递给他:“速速前去,若是耽搁了,我拿你是问。”
“且慢,”天玄子正色说道:“请务必按要求准备妥当。譬如朱砂,贫道写的是上等朱砂,就万万不能用劣质朱砂。朱砂年份需越久越好,有十年以上最好。”
管家看了看纸,脸上就有难色,陈大官人喝道:“全府人手,某随你调配。你再持某拜贴,求见通判大人,请他行个方便。”
管家这才应是,匆匆离去。
将两位道人引至客房,陈大官人恭敬告退。
喝退了伺候的婢女,小道士长舒了一口气,那脸上的表情顿时生动了起来。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叹道:“装正经装了这么久,这脸啊都快僵硬了。哎,难受,太难受。”
天玄子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开口说话,倒还有几分正经。这一开口说话,就是十分奸滑。不装还能怎办?被官人一棍子打出府去。”
小道士哀叹连连。
“别做出那副鬼样。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你问吧。”
“好。我先问你,茶舍外你只看了一眼,怎么就知道陈大官人家有急事?”
“简单。看那马,马嘴边留有白沫,显见是跑的累了。看门口的仆人,神情疲惫,显见是赶路赶得急了。若没有急事,谁会赶的那么急?再看那马车,马车是官车式样,装饰华丽。马车旁边还另有几匹好马,显然这家的主人是当官的,并且有钱有势。有钱有势的人遇上了急事,这不正是我出现的大好时机吗?”
“有道理,那你怎么看出是陈小郎君撞了邪?”
“我精通相面。只一看就知道这陈大官人官运亨通,福缘深厚,但是有一点,他子嗣艰难,命中注定只有一个独子。我略通医术,看陈大官人有明显的郁证之状,应是遇到了大烦心之事,并且心忧了最少六七日。从面相上看,陈大官人近期平安,能让他这般心忧,几乎心伤若死的,自然是他的独子出了大事。”
“陈大官人起先出声相邀时,语气大是不屑,待见到我俩,眼睛却分明一亮。这说明,他独子的问题我们道士可以解决。像他这般有钱有势的人,要求到我们道士身上,最有可能的,自然便是阴邪之事。根据这些,我就足以判断出了。至于后面要他儿子的生辰八字,装腔作势而已,我压根就没算。”
小道士大为佩服!同是道士,怎么他啥都没看出,而天玄子一眼看过去,一切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