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烦意乱,艾德开车在丽城的大街小巷多兜转了几圈。他以前都不知道,但是在买了车之后,他发现漫无目的的驱车兜风非常的有助于他大脑的思考。而现在他的大脑急需思考。
不过仅以现在他手中所掌握的情况来说,再多的思考也没有什么意义。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天色快蒙蒙亮的时候,他开车回到了旅馆。
艾德所暂住的旅馆算的上是丽城商业区最好的几家旅馆之一,有着舒适的房间、高高的楼层和一个大的吓人的停车场。艾德一路将车向前开,利用最近才变得娴熟了一些的技术插入停车位,然后下车,用钥匙给车隔空上锁。他一路走出停车场,感觉像是走在一盘巨大的向日葵中,四周的每一辆铁皮货都可以含到嘴里嘎嘣儿的嗑出个仁儿来。
刚走了两步远,艾德突然间停了下来,猛的扭头看向了一边。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但是在仔细的看了两眼之后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轻易了一口气,艾德揉了把脸,物理性的控制住了表情。然后他抬头望了一眼旅馆大楼。大楼看上去就像一根冲天的棒棒糖。很好,艾德喜欢棒棒糖,嚼在嘴里嘎嘣脆。
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了句什么,艾德重新低下了头。他走出了停车场,走进旅馆,和前台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的上楼。他一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外,伸手敲了敲门,兜里的电子钥匙仿佛被他给忘到了孤儿院院长咖啡杯底下的茶几夹层里。
自己敲自己房间的房门,听自己手指关节落在门上的敲门声。这么做看上去挺傻的,但是房门在随后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女人开了门。
这个一个看上去很干练利落的女人,有着锐利的眼神和黑色的装束,从头到脚一身黑,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女士皮靴。她留着一头齐肩的整齐短发,刘海用一枚隐形发夹夹到一边,露出大半个额头。她看着艾德,像是在看一条背着死象的美人鱼。
“敲门?”她出声,腔调中有着一点刻意的怪异,“哈,敲门?”
“有人开门,何乐而不为。”艾德一板一眼的说,尽力的模仿着白天那位死人脸的死人脸,“省的我用钥匙开了。”
玛西一下子就笑了,歪着头扯起了一边的嘴角。“怎么知道的?”
“在底下看到你的车了。”
“该死。我应该把它塞到冰箱里。”玛西扶着额头夸张的叹气,然后又抬眼看向艾德,“怎么知道我会直接进到你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