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狰狞了,一边打一边喊。
“谢主子赏……谢主子赏……嗯!谢主子赏……”二毛每挨一下就得谢一次,而且还不能喊疼,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臭小子,爷我教你好几个月的规矩了,你丫的就是学不会吗?啊!你就是学不会吗……”安德海一边骂一边打,四五仗之后就冒汗了“小杂种啊,祖宗规矩你都敢违背?太监不得议政你都忘了?咱们不是全和人,咱们都是贱种,你知道不知道……”
安德海把木杖丢给小太监,擦擦汗蹲在二毛面前骂“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贱种?咱们太监是不是贱种?命根子都没有的人,你还敢谈朝政?那都是大人们干的事情,你连宝贝都没有了,你还敢学这个?还敢在殿上信口雌黄?你也配……呸!”一口浓痰就吐二毛脸上了。
二毛现在疼的黄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每挨一杖他都要高喊一声谢主子赏,再加上安德海毒蛇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二毛整个人好像掉到热油锅里一样受尽煎熬。
痛苦的折磨中,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个该死万恶的太监制度,爷我早晚废除掉!决定一个人是否贵贱的不是他的血统,也不是他身体的康健,而只取决于他心中的价值观!身上的根没有了,但你心中的根不能丢!’那是肖乐天送他上北京之前说过的话,也正是这样的鼓励温暖着还是孩子的二毛,让他在冰冷如坟墓一样的紫禁城中,依然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
二十杖很快就要打完了,这时候的二毛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可是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好像在谢赏,也好像在说别的什么鬼话。
宝座上的同治皇帝现在急的眼睛乱转,他突然开口向奕?询问道“皇叔,请问刚刚二毛所说的琉球政局,是真还是假?另外,祖宗家法里说不许太监议政,可是如果皇上主动询问,那么太监也是不能议政的吗?祖宗家法到底是怎么说的?”
奕?听了心头一震,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慈禧,但是皇上的问题不能不回答只能犹豫的开口说道“嗯……琉球和日本的政局应该就是那样,二毛说的八九不离十,至于祖宗家法,我也记不太清了……”
看着奕?尴尬的表情,慈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妹妹啊,二毛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有点小卖弄也不至于死罪啊,打这几杖让他长点教训就行了……”
慈禧这时候火气也有点减小,这时候的她还不是光绪年间大权独恋的样子呢,朝堂上能够制约她的大有人在,首先慈安的地位就在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