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灵?」克拉夫特很容易就从扭头动作猜到,那是他们来路的方向。
「没错,你是对的,确实少了些。」格林抽出一张叠起的小纸,上面标注着几个日期和用以计数的横竖道道。
单看数字而言,的确有减少,大概是从每天三十余次,到现在十次左右,但有两天间存在一个比较陡峭的下落。回忆一下,就是天气由雨转阴的时候。
「你的建议很有帮助,暂时远离是个好选择,但我想早些回敦灵。」
「什么不那么清楚了?梦,还是那些光?」症状的好转趋势让克拉夫特稍安心了些,至少以往经验还是部分有效的。
露天的四方场地中,是一圈围绕蓄水池搭建的花架,植物荫庇的水体清澈见底,新鲜落叶花瓣顺碎金浮动的活水漂流,没入通往石板下暗渠。
「不符合自然时令的果实总是酸涩难尝。」格林合上手里的东西,扫开旁边长椅上落叶,让两位来访者坐下。
「不,我只是最近昼夜颠倒,刚有点
晕。」克拉夫特捧起一把冰凉的池水敷在脸上,整个人清醒过来,刚才那阵几秒的眩晕应该只是熬夜后遗症。
瓦丁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拽了一颗塞进嘴里,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串葡萄能如此完整地留到他们到来。
经验上来说,劝阻重病人离院最好的方式,是让他们明白现在出去也办不成事——虽然这办法奏效率也很低就是了。
他看样子很融入环境,已经适应了突然空下来的休假生活。
青中透紫色的半熟果实还在酝酿着糖分,培育者们正在修整水渠,将来自高地的水源均匀分导入每处田垄中,确保关键生长期的供给。
修道院坐落在小丘顶端,装饰较少且窗户窄小,高固的外墙显然有些年头了,大概是在安全问题仍然严峻的动荡年代修建,历久弥坚。
「对。」
「可是.」在克拉夫特准备跟格林展开带病工作效率辩论的时候,对方再次顿住,这次他扭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就是这样,我感觉那些声音的方向更清楚了。」
高墙把这里和外面正忙碌运转的果园割开,柔和轻微的水声成了主基调。偶尔有修士经过也是脚步轻慢,不自觉地维护着闲适宁静的氛围。
但眼尖的克拉夫特看到了纸上的部分内容,是份日期很近的汇报。
「你也感觉到了吗?」神父询问道。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大脑处于低功率运行状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