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世界,通过回溯过去的形式,见证了一个注定无法改变结局的爱情故事。
何遇的忧伤还要继续多久?那个博客还会继续更新吗?他能不能走出这片阴影,面对全新的生活?郝淑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在不断地回放。
那个男人在雨夜,在碑前放下了伞,将订婚戒指埋进土里,沉默地离开了墓园。
在第二天,他回来,拿走了戒指。
后来我们还是见到了郝淑卿。
在墓园附近的公交车站,我们等来了何遇。
他胁下仍夹着那柄黑伞,打远处遥遥走来,身影有几分单薄。
看见站牌下的我们,他点了点头,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和往常一样。
从高一认识他起,我们所有人对何遇这名数学老师的印象就只停留在“一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男人”,每天骑着那台破旧的凤凰飞达牌单车上下班,没多少中年人的油腻气息,衬衫很是整洁,却已洗得发白。
正如他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单调无味。
在某种程度上,我甚至觉得他和时左才有几分相似——有无无意地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使自己看起来好像格格不入。无论是管理广播室,还是在医务室做义工,都不是他的义务。但他只是沉默地接受这一切,从不表达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是,没有人能够真正地融入他的生活。
但现在我是知道的。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走进过他的生活,竭尽全力地将他灰白的人生渲染出各种各样的色彩,而现在,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我恍惚间又想到:与何遇相比,时左才的处境是不是还要再悲惨一些?毕竟,何遇曾经见过那片彩色的世界。
但我知道我的想法是多余的。无论是何遇,还是时左才,他们这种人,永远只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存。
时左才走到何遇身旁,两人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我有些走神,没听清楚。只记得最后的几句对话是:
“……对不起。”
“没关系的。她如果还在的话,或许会想和你们做朋友。”
“嗯……”
“……她确实是一位很好的女人。”
“是啊。”何遇喃喃着,面色柔和了许多。
他打开了手机的相册。那里保存着一张他和郝淑卿小姐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真的很美。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