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商雪睁开眼就看到了沐云歌的背影,当即脸上一红,将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沐云歌听到声音转过了身,看着商雪的样子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害什么的羞,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脸皮怎么还这么薄。”
说着,端来一碗药粥坐到商雪塌前,道:,“喝点粥,养好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
见沐云歌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商雪一点点拉下了被子。
“云歌,你真的不介意?”
听到商雪这么说,沐云歌笑得更厉害了:“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到底是从谁那儿学来的?你没伤天没害理,我闲着没事介意什么。”
“你和苏青沐两情相悦,统归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所以这事发生了也无可厚非的不是?”
商雪垂着眼睛,盯着自己削葱般的指尖,半晌没有说话。
她做不到像沐云歌这样豁达,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已经担惊受怕很多天了。
未婚先孕,在这个时代必然会受到指摘的,她……没想到身边的这些朋友会替她考虑,不因为这些事情就抛下了她,甚至于指责她。
想开了的话,这样就够了,至少在乎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弃她而去。
“要不这样,明天是个吉日,你直接和苏青沐成婚。”沐云歌忽然给商雪提了个建议,道:“这样你们的孩子就是婚后出生的了。”
正巧商雪的孩子现在才堪堪两周,到时候就算孩子生出来了,也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就算是问了,也可以推说是孩子早产。
商雪想了想,发现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就是明日成婚的话,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准备,贸然成婚怕是……
“放心好了。”沐云歌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安慰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和阿英就好,明日一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谢……谢谢。”
商雪感激地看着沐云歌,道:“还好有你。”
“谢什么谢,赶紧起来把粥喝了。”沐云歌看着商雪坐起身,将手里的碗塞给了她,道:“郎中说你的孩子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补补,我这特地给你熬的药粥,可不要浪费。”
说完,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商雪注意到她要离开,喝粥的动作一顿,道:“云歌!你要去哪儿?”
听到商雪喊自己,沐云歌笑着停下了脚步,解释道:“我要去和阿英商量你的婚事啊,你自己先喝粥,待会儿苏青沐就能过来陪你了。”
说完,沐云歌朝着商雪摆了摆手,离开屋子找到了张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张英。
“这也太急了一些吧。”
张英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地扣着栏杆上的花纹:“相关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准备,雪雪甚至都没有一件嫁衣。要是再延后几天还好说,这明天就要举办婚礼……”
着实是有些急,但是没办法,商雪和苏青沐这大婚是推不得的。
晚一日就要承担一日的风险,若是这两个人都不在乎还好,关键是他们一个比一个在意未婚先孕的事情。
要说在乎就别乱来,来了还要担惊受怕的,这事怎么也不好做。
“嫁衣的事先放一放,先把其他的都置办好了。哦对了,有些东西也可以直接用你上次用过的,这样会省时很多。”
沐云歌说着,眼前忽然一亮,道:“嫁衣的事情有着落了!我知道一个绣娘,她一定能在明早之前赶制出来一套嫁衣的。”
这个绣娘的手艺了的,绣花的速度远超常人,只要找到她,嫁衣的事情就不会成为一个难题。
张英听着点了点头,道:“那你去联系那个绣娘,我去置办东西。”
两人商量好了,就各自忙开了。沐云歌正要离开南府,忽然想到请柬的事情,既然是大婚,不可能不邀请亲朋。
可是苏青沐和商雪一个是南域人,一个是长期生活在南域的北域人,他们的亲朋……
着实是难以请来。
“云歌?”
蔺玄觞抱着糖糖走了过来,见她面露难色,问道:“这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啊?说来听听?保不齐我还能帮上些忙。”
见到蔺玄觞,沐云歌忽然觉得有了主心骨,道:“是这样,我准备明天给苏青沐和商雪举办婚礼,可是他们的亲朋怎么办?”
难道就让两个人干巴巴在那里自己成了婚完事?
那可不行,这可是人生大事,怎么能那么敷衍。
本来这个婚礼举办的就仓促,要是再冷冷清清的话,完全无法成为两个人一生中一份美好的回忆啊。
那这个婚结的……
蔺玄觞想了想,道:“要不然这样,将京城中我们的朋友请过来一些,权当是捧个场子了,怎么样?”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好,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沐云歌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这么定了,你有时间去写请柬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待会儿去找小逸他们帮忙。”
“我来就可以了,我写请柬,霍磬帮忙送出去。至于小逸他们,先留着吧,如果再有什么事也免得人手不够用。”
蔺玄觞说着,冲沐云歌一笑,道:“还有什么一时间想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问我,或许我们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有办法了呢。”
毕竟两个人的思想在一起,总是会撞出些什么火花的。
沐云歌也是一笑,点头应下:“那我去找绣娘了。”
这绣娘还是她偶然间听说的,具体绣娘什么样子,她还没有见过。只能是但愿传言非虚,不要让她空欢喜一场才好。
据说这绣娘本是给宫里的娘娘绣衣裳的,但是因为受了一个大臣的青睐,才离开了皇宫做了大臣的妾。
但这绣娘的命的确是不好,得罪了大臣明媒正娶的妻,险些直接死在小院儿里。
还是这大臣心地善良,不忍心看她被欺辱致死,便写了封休书,打发她到了处偏僻的院子住下,这才保了她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