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他赢氏族亲以及手里囤积的钱粮财货,都早已转移到了位居雍州中心的天水郡附近。
是以函谷关告破之后,他们麻利的裹了细软就向西北遁逃,没有妇孺辎重拖累,一日便可奔行出近百里。
而红衣军孤军深入,有粮草辎重拖累,一日行军七八十里便已是极限,如何追得上嬴政他们?
当然,也这与蒙恬他们,并没有铁了心的、不顾一切的追赶嬴政他们有关。
毕竟红衣军西进的首要职责,是“光复”雍州,其次才是追赶逃窜的敌军残余部队。
须知两个政权交替之际的权力空档时期,往往是最黑暗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敢跳出来为所欲为。
若是不能在旧有的政权崩塌之际,第一时间内接管城池、镇压一切魑魅魍魉,说不定一座耗尽数十代人的心血、历经数百年才建设起来的繁华城池,三五日就被烂人们祸祸成一地残垣断壁了。
是以,红衣军每途径一地,都会派遣兵马入城,先行接管地方政务、防务,等待大后方派遣官吏前来接管。
这无疑分散了他们大部分精力,大大的减缓了他们的追击速度。
……
简陋的临时军帐,在裹挟着黄沙的狂风中猎猎作响。
军帐内,面容憔悴,连肚腩都缩小了好几圈的嬴政,将手中饮水的玉盏重重砸在食桉上,拧起眉头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账下单膝跪地的传令兵,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恭声道:“启禀君上,探马回报,汉军发五万偏师星夜追来,军中高挂汉王大旗,疑似汉王亲自统兵……”
“退下!”
嬴政打断了传令兵的回报,不耐的挥手道。
“唯!”
传令兵如蒙大赦,起身逃也似乎的躬身退出军帐。
嬴政再度端起玉盏送到唇边,可一口水还未饮下,便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怒意,一把将玉盏砸了地面上,摔了个粉碎,三尸神暴跳的咆孝道:“竖子,欺人太甚耶!”
右侧,魏缭端坐在食桉后方,捋着胡须、眉头紧锁,眼眸中同样有着些许怒意。
这或许就是思维与立场不同。
站在他们的立场看待这件事,他们虽然是失败者,但他们既然已经低头、主动退出九州,你陈胜就应该大度一点,高抬贵手、给彼此一个体面!
帐中沉默了片刻之后,魏缭轻叹一声,起身揖手下摆:“下臣愿领一万兵马,再此阻击汉王,请君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