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长宁宫宫人,须得存够一年半载的月例,才能买得起那根发簪!
但哪个贫苦出身的儿女,有了钱后不想着存起来日后买房置地,而是舍得花十四个月的月例,去购一支发簪?
如果说有,那肯定是还穷得不够彻底,至少是吃穿不愁……
可这个陈雉若是家中吃穿不愁,那她根本就入不了长宁宫!
所以,这个陈雉……必有问题!
“大王……”
陈风站起身来,揖手正要请罪,就感觉到眼前一黑、额头剧痛。
“啪嗒。”
又一卷卷轴坠落在他脚边,展开半尺。
他一低头,还未看清楚卷轴上的蝇头小字,就感觉到眼前一红。
他伸手摸了一把之后,才发现是血。
他抓起袖子捂住额头,不敢让鲜滴到卷轴上,而后再度趴下,定睛细看第三卷卷宗。
然而卷宗的排头,却令他心下勐然一沉,秋老虎肆虐的天气,他却只觉得浑身发寒……竟然是四伯陈守的五月下旬的日常记录!
他心下已然猜到了什么,晃眼一扫,飞速在卷宗之中找到了相关的记载:‘五月二十一,申时,始祖老大人放衙还家,路经钱氏行商摊点,兴起与行商主事攀谈一刻钟,以五十钱为资购得陈县特产泥狗一对……复查之,泥狗无异。”
“五月二十一?泥狗?”
陈风晃眼往卷宗后方一扫,果真在卷宗末尾找到了记载:‘五月二十五,卯时,始祖老大人冒雨疾驰至卫戍师大营,领三千红衣军至西郊……’
“贼子岂敢如此!”
他怒不可遏的突然一拳锤破地砖,扭曲的面容配上他那一头猩红的鲜血更显狰狞。
他既愤怒于这些贼人的胆大包天!
不但敢以陈县特有的为小儿祛病消灾之祈福物,算计自家四伯!
竟然还敢将爪子伸进长宁宫,伸向自家身怀六甲的大嫂!
又愤怒于自己的目盲和愚蠢!
这么明显的线索,上回四伯闹完后他翻来覆去的查了那么久,竟然都没能查到!
竟然让那些贼人在他的眼皮子底子,悠哉悠哉的继续布局算计自家大嫂!
他一动手,厅堂内走动的众多王廷侍卫,一下子就止住了步伐,目光澹漠的望向他,一手轻轻的落到了腰刀上。
陈风却恍如未见,勐的抬起头来,满脸鲜血、双目赤红的望向上方的陈胜。
陈胜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