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在广阔的平原长拉出了二十余里长的散乱人龙,自南向北徐徐行军。
“陈”字将旗之下,黄巾部将陈豨,大马金刀的倚坐在战车之上,一手撕扯着一条肉干漫不经心的往嘴里送,湡水的粼粼波光反射在他硬朗的面颊上,晃得他有些看不清膝上的舆图。
他心烦意乱的将鹿皮舆图揉成一团,扔到战车的角落里,心头没有半分即将抵达巨鹿的欣喜感!
他部即将抵达顺利巨鹿。
就说明韩信的计策生效,李信兵败已是定局!
然而先前他留在巨鹿的心腹部将,曾送来密信告知他,韩信对天公将军言他陈豨成不了大器,以他陈豨为将抵挡李信,如同螳臂当车。
言我陈豨抵挡李信,如螳臂当车。
而韩信却将李信玩弄于鼓掌之间。
言下之意,岂不是我陈豨连被你韩信玩弄于鼓掌之间都不配?
一想到很快就将回到巨鹿,面对韩信那张鼻孔朝天的脸,陈豨心头就恼怒不已。
再一想到韩信即将立下不世功勋、名传九州,陈豨心头更是比吃了败仗还要难受!
你韩信算个什么玩意?
乃公初从大贤良师,便领万夫!
昔年姬周三路大军合围巨鹿,也是乃公亲率大军在前线与王翦军交战!
当初若非乃公死战不退,世间哪还有巨鹿太平道?
如今倒是好!
渠帅之位,渠帅之位不给我陈豨!
还教一个黄口孺子爬到某家头上作威作福,大放厥词……
我陈豨以国士待你们张家父子,你们张家父子却拿我陈豨当死士吧?
一念至此,陈豨心头便恼羞成怒,恨不得回了巨鹿之后,一刀捅死韩信!
“来人啊!”
他闭起双眼,高声呼喊道。
行军司马闻声速至,抱拳道:“末将在!”
陈豨:“传某将令,三军原地取水,埋锅造饭,歇息一个时辰再行军!”
“啊?”
行军司马傻了眼,忍不住小声道:“将军,我部行军还不到十五里,不如再行十里再安营造饭吧,再耽搁下去,恐不能在入夜前赶回巨鹿,误了韩帅的大计啊!”
陈豨暴怒的勐然睁开双眼,大喝道:“混账,尔可是欲违抗军令耶!”
行军司马连忙回道:“末将不敢!”
陈豨:“不敢还不速去传令?”
行军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