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数儿?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陈胜想要考校考校稷下学宫这些学子的真才实学。
往大了说,是陈胜在拐着弯儿的警告他,不要借着担任文学院院长之职的便利,结党营私!
一想到陈胜不声不响的秘密召集一批王廷官吏,拟定此次稷下学宫大考试卷,而他这位总揽王廷政务、兼任稷下学宫文科院院长的左相,却是直到今早王廷侍卫赶到权衡府,通知他随王驾入稷下学宫监考之时才知晓此事的手段,李斯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些拟定大考试卷的王廷官吏,只怕现在都还在禁闭在王宫某处吧?
李斯拿起陈胜递给他的鸡翅咬了一口,却只觉得味同嚼蜡,根本就尝不出咸澹,心头登时忍不住哀叹了一声道:‘深不可测啊、深不可测啊……’
他与陈胜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
在他的眼里,陈胜并不是那种恋栈权位、事事亲力亲为,容不得臣子有丝毫违逆的刚愎君王。
除了极少数事关王廷根基的国策,大多数时候陈胜都听得进臣子的建议,也极少干涉各衙门的具体事务。
陈胜也不是那种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时时刻刻都令臣子惧他、畏他,满心伴君如伴虎之感的凶残君王。
甚至陈胜称得上是一位十分宽仁、和善,也容得了臣子出错的仁君。
但李斯与陈胜相处,心头的那股如履薄冰之感,却从未消失过。
因为他总也把握不住陈胜的想法,不知陈胜在想什么,也不知陈胜下一步要干什么。
虽然做臣子的,表面上都在说什么“不可揣测上意”。
但私底下,谁不是在绞尽脑汁的琢磨君王心头的想法?
不琢磨?不怕一头撞死在南墙吗?
李斯就没少琢磨。
怎奈何琢磨不透啊!
某种意义上,一个琢磨不透的君王,比那些刚愎自用、凶残成性的君王,更令臣子感到敬畏!
李斯心下暗自下定决心,过几天就上奏,辞了稷下学宫文科学院院长之职。
嗯,必须得过几天再上奏。
现在提?
那不是打陈胜的脸吗?
……
见李斯战战兢兢、不停擦汗的模样。
陈胜知道,火候儿够了,再锤下去,这老货怕是要心肌梗塞了……
他其实还是比较相信李斯的。
不是相信李斯的品德。
而是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