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双眼微闭,眼角似隐隐有泪光:“说来话长!”
他回道,方才与陈胜寒暄之时声音都还很正常,此刻说到这四个字时,声音却一下子就嘶哑得厉害。
陈胜见状精神一振,起身盘腿儿做好:“没关系,话长就慢慢说,我有闲、也有心情,可以慢慢听!”
荆轲睁开一只眼瞅了他一眼,恨恨的回道:“但我没心情讲!”
陈胜惋惜身躯一歪,重新将左腿儿支了起来:“那就太可惜了……”
听着他这毫不掩饰的赤裸裸幸灾乐祸,荆轲气得将腊肉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就好像他咬的不是猪肉,而是陈胜的肉!
也就是他很清楚自己打不过陈胜,否则……
荆轲在吃下大半碗猪头肉后,最终还是开口说了一句:“去岁颍川一别后,我领三百同道去了雍州,今朝……唯余我一人还!”
“雍州?”
陈胜讶异的一条眉梢,吃惊的道:“那你们岂不是斜穿了整个九州?”
雍州处于九州的西北角。
而武墨的大本营扬州,处于九州的东南角。
荆轲带着三百墨者从扬州前往雍州,不是斜穿了整个九州是什么?
这可不是高铁高速四通八达的后世,日行千里就是睡个觉的事情。
当下通讯靠吼、交通靠走,想要斜穿九州,哪怕是不恤马力、日夜兼程,也至少得在路上奔波一个多月,才有望抵达目的地!
然而荆轲只说了那一句话后,就没有再搭理他,只是低着头,一手拿着蒸饼一手拿着快子,专心致志的对付着面前的三大盘肉菜。
一快子接一快子。
一口肉一口饼。
吃相并不狼藉,但却像是不知道什么叫饱!
三大盘肉菜,陈胜就动了一快子,剩下的全被他给吃了个精光!
是真的精光,而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词!
就连碗底儿的油脂,都被他用蒸饼擦着吃了个干净,那陶碗光亮得,比水洗过还干净……
这怎么看怎么像饿死鬼投胎的一幕,落在陈胜的眼里,却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虽然荆轲没多说。
但他这副吃相,加上他方才那句话,再联系刚刚过去的这个前所未有的寒冬。
陈胜已经隐隐的猜到,过去的这七八个月里,荆轲都经历了些什么……
‘雍州……’
他呢喃着这个地名,脑海中的地图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