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我再次醒来,而此时的雷,已经被拉往了殡仪馆,庆哥亲自为他操办后事。
“庆哥呢?”宇珊再次给我唰了两下干涸的嘴唇,我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身体内,好像没有血液似的,又感觉全身浮肿,像是一块块注水猪肉似的。
没有动过大手术的人,肯定不能理解,当你全身的血液,差不离被全身换过之后,你感觉自己就换了一个人。
说话,稍微比上次醒来,要清新一点,但就是觉得,胸口被剜了一块肉似的。
“庆哥,隔壁呢,呵呵。”宇珊一愣,接着帮我身上的线管,稍微理了一下。
马军抿着嘴唇,站在一旁,眉毛簇在一起,没有说话。
“唰!”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声音沙哑地看着马军:“跟我说实话,别让我着急。”
宇珊瞬间转头看着马军,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
“没事儿。”马军犹豫的下,勉强地咧嘴笑了笑。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抿着干涸的嘴唇,想要伸出右手,可一点力气也没有。
“哎呀,你就好好休息吧,马军李琦都在呢,他们有事儿知道处理。”宇珊担忧地拍着我的大腿,对着马军摆手。
“军儿……”我喊了一声。
马军止步,扫了一眼宇珊,皱眉看着我,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思虑再三,还是开口说话了:“雷走了,庆哥,风雨,都跟着去殡仪馆了,李琦在那边忙活,说的,必须给安排得风风光光的,咱在郊县的朋友,都来了不少。”
顿了顿,他再次说道:“本来都赌在医院的,但我让他们走了,全部去了殡仪馆。”
“死,死了?”我嘴角呢喃着,眼珠子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脑海里,幻想着出事儿前的一幕幕。
“草,护着老板……”
“老板没事儿……小龙,有事儿么?”
一具强有力的身躯,压在了我的身上,江边那些危机全部化解,我活了,他却死了。
模糊之前,我依稀记得,一个怒吼的声音,将我护在胸前,自己的后背,却给了枪手。
雷,走了。
三个字,好像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来回播放,夹带着那枪火闪射的画面。
“啊……”
“小龙,你怎么了,别吓我,怎么了?”我一皱眉,宇珊顿时就被吓住了,马军连忙按响了紧急按钮。
“别